“我怎么覺得我們的一言一行都被他們預知了呢?”羅雯有些害怕,緊緊抓著譚陽,“你看他們的眼神。”
臨近港口的幾位算命先生,目光狡黠,捋著胡子微笑,其模樣讓人心里一陣膈應。
“他們警惕性太強,想要找寶箱容易,找遺物,恐怕,就難了。”譚磊說著竟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只覺一道尖銳的目光,好似盯著他們。
側目看去,在臨街小巷子里,有個頭戴破帽手拿幡桿的算命先生,此刻正陰惻惻地笑著。
而這目光,夜叉也看見了。
雖說下船前囑咐過,可夜叉的暴脾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開罵。
手拿幡桿的算命先生也不惱,跛腳轉身要走,卻在兩步開外停下,手中搖鈴,朗聲道。
“于你觀目,于我關心,既走主線,先尋主根,其城如名,清黃混沌,一步不多,半步也少,東西南北,各有蹊蹺,爾等破局,需未亡人,切記切記。”
跛腳算命先生的聲音中氣十足,在狹窄的小巷里,蕩了幾個來回。
“需未亡人?”
莫文淵念叨著看了眼公主跟花鰱,那倆人根本不關心這些,保持一貫高傲的神情,撇撇嘴,打量著蛋殼城的環境。
“您等等!剛剛我屬下多有冒犯!還請先生指條明路!”小瘋子趕忙上前兩步追過去,卻發現跛腳算命先生走得也不快,可怎么都趕不上。
小巷內墻壁足有三米五六的高度,遮蔽了陽光,且越往里走,越是陰森。
尋月趕忙拉住她,“別追了,咱們到蛋殼海域我就覺得不對勁兒,看著近,實則遠,看著遠的,其實更遠。”
“什么意思?”小瘋子有些焦急,盯著遠去的跛腳背影,“不行,我得找他給我算一卦。”
“咱們已經走到這兒了,你還在急什么。”尋月壓低了聲音,手上力道也重了幾分,“你們沒有科學判斷距離的工具,所以并不清楚這蛋殼城的門道,我從進到蛋殼城海域就發現不對,這里的距離感很微妙,你以為只有二三米,實則確實二三十米,甚至二三百米。”
“怎么會這樣?”
“還不清楚,就像是個望遠鏡一樣,你看到的距離都被放大了。”尋月將人拉回隊伍,并招呼眾人繼續前行,只她倆走在隊伍最后面。
“那那個跛腳的算命先生?”
“恐怕是城中高人,他既然給我們指點迷津,就順著他的話找出處,我現在只能理解他說的找主線尋主根,大約就是找遺物的事,至于一步不多半步也少,東西南北各有蹊蹺,那不就是我對距離的判斷嗎。”
“依你看,剛剛的跛腳算命先生距離咱們有多遠?”
尋月深吸一口氣,輕聲說:“60.75米。”
“這怎么可能!”
小瘋子震驚在原地,卻被尋月拽走。
“怎么不可能?你沒看見是我沒看見?都看見了,但你追不上的,在咱們靠岸后我就發現,碼頭上的那撥人距離沒問題,但走到小城中就出現了偏差,那人,都不是正常距離,遠山的距離比看見的人還遠。”
兩人沉寂片刻,只跟在隊伍最后方,走在頭前的是那位公主跟花鰱,可他們根本沒發現蹊蹺,仍是東瞧瞧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