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再見哦!~”
“嗯。”谷方輕輕點頭。
他看著立香向前跑去,也輕向移步,待那背影消失,谷方也走到一側林間前沿。
“荊軻小姐是個大酒鬼呢……”
“……”
想著立香剛才的話,谷方自后徐徐拿出一只酒葫蘆,褐黃的葫身刻著單個“貍”字,他靜靜看過數秒,輕開葫蓋。
“嘣。”
濃郁酒氣瞬時彌漫,隨風裹挾著,縈繞在谷方身旁,躍動在呼氣中絲絲浸滲。
“……”谷方舉起酒葫,輕飲葫中溫酒,又踏著薄雪,悠然步入青綠織交的林中。
雪停后,如若一人,他會常散步,也常飲酒的。
……
輕靈地,歡快地,不著痕跡地,谷方踏過雪地,又單手捧拾細雪,在前行中,任雪花擁風飄灑,由它自指縫躍下,綴上步痕。
“吱,吱!!——”
忽地一聲,一只松鼠從枝上墜下,在谷方面前下落聲大叫。
“……吱?”
松鼠睜開緊閉的眼,看著眼前的人,疑惑眨眼。
“小心點。”谷方將左手攤至右手下,松開揪住鼠尾的兩指,讓松鼠落在左手后,又走近樹旁。
“好了,上去吧。”
“吱?吱,吱吱!”
“嗯?”谷方看著向下激動探頭的松鼠,緩緩看向地面。
一顆堅果,正單單平躺。
“你這小家伙……”谷方彎下腰,將堅果拾起后,遞給松鼠。
“喏。”
“吱!!”松鼠卻是左右躲身,不停向谷方掌心點碰。
“……你,想給我啊……”谷方看著松鼠,微微笑道。
“好的,我收下……”
“先生,先生!你在哪……啊,在那里啊,先生!!~”
“吱!!!”松鼠慌亂爬上樹身,一眨眼工夫便消失不見。
“呼……呼,先生!你怎不說一聲就出門了?!”荊軻呼喘粗氣,仰起紅潤的臉龐。
“我跟你父親打過招呼了。”
“不,我是說,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我,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以為你走了啊!!”
“……”
荊軻又皺起眉,“而且雪天也不安穩,你也不常出門……”
“這么說,你是擔心我才追來的?”
“不,不!才不是!我……我只是被父親強制著給你送酒來的!”荊軻別過臉,又從身后遞出酒葫蘆。
“哦,這樣啊……嗯?”谷方看著荊軻緊抓葫蘆不松的手。
“……你想喝?”
“不,我……”荊軻偷偷瞥看葫身,“只是聽父親說,喝酒對身體不好。尤其對老人家來說。”
“放心,我才十七,不會礙事。”
“……先生,你前年也這樣說過……”
“……×2”無言的沉默中,四目靜靜相對。
……
“唔呼!~嗯,這就是酒的滋味嗎?不過如此!~”
“這只是清酒。”
“哦,畢竟先生才‘十七’,還喝不得烈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