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看似以逸待勞,卻是無奈的選擇。紀宇請復仇心切,前幾次與仇敵較量雖都勝了一籌,但仇敵接而連三地出現,且不借血本,這樣就只能被動應對,那何時才能找到元兇?紀宇清無法了解對手來是何方,曾是前朝揖捕使臣,他有能力追查到元兇,但因自身的制約,以及對三兄弟的牽掛,使他不能主動出擊,因而失去了機會。
這幾天紀宇清總在考慮仇敵的來路,誰有這樣的實力?除了官家,民間似乎無人做得到。當然被消滅的那些割據者。陳友諒等人也許有殘部存在,也可能有實力,這之前也想過。但不可能無聲無息,不為人知。而官府己做了剿匪,肅清敵對勢力殘部的事,怎會遺漏?而仇敵的目的是要奪取玉璽,玉璽卻是皇帝必備之物,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征。據傳,當今皇上朱元璋在元宮中沒有找到玉璽,從這一點來看似乎有某種關聯,但沒有任何明確的線索指向,難以斷定。
而割據勢力的殘部也有奪取玉璽的動機,即圖謀東山再起,與朱明皇朝分庭抗禮。如果袁繼才當年參加的不是朱元璋所部,那么,他的存在便預示著真有其它義軍殘部的存在。這不過他們組織嚴密,從幾次較量,都沒能找出他們的身份來歷,便證明他們嚴謹的隱蔽手段。但同樣沒有線索指向,殘部是否存在也不能確定。
查不出仇敵的真實身份,不知元兇在何處,紀宇請只能處在被動之中,這讓他很無奈。突襲山神廟雖然殺了朱鈞,卻讓袁繼才逃了。從信鴿的紙條上看,仇敵隨后的進攻規幕會更大,如何應對必須及早做好應有的準備。
袁繼才武功不算頂尖,但能幾次逃脫。在跟隨朱元璋義軍打天下時他沒有斃命,且做到將軍府通判,足見他的狡猾和機警。當他跟著追出山神廟,見紀宇清他們分別進林子時,他感到蹊蹺,即然退走,應該一齊走,怎會各自進林子?這豈不是分散了力量,易被各個擊殺。他拉住了虛空,因為他不能獨自停止不前。
虛空追紀宇清,是要決一勝負。朱鈞的慘叫聲傳出來,他相信了袁繼才,紀宇清在林中設下了埋伏,進去絕討不了好。于是他跟著袁繼才從后山縋崖而下,在小渓里涉水走了一段后上了小道,再轉大道,向鄰縣的縣城走去,那里也有一個據點。
當時,他也想叫住朱鈞,但己來不及了。然而他可以跟著朱鈞,以便提醒或保護。他沒有這樣做,反倒勸住了虛空,并不是為了顧全虛空,主要是為了日后朱亮袓追究責仼時,有一個幫腔的。他貌是為了虛空,虛空自然感激。而朱亮袓敬重虛空,他因此能沾光,免去項上人頭不保。他己料到朱鈞不可能活著回來,那他的罪責不言己明。而況朱亮袓一身武夫匪氣,拉住了虛空,就拉住了活命的希望。
袁繼才和虛空要去的地方是朱亮祖派往各地偵查玉璽的據點之一,也是行皇上密令之事,盜劫珍寶占為己有的措施。這個據點設在縣城邊緣的一處平房內,住在里邊的是一對中年男女,出身盜賊,人稱雌雄大盜。當年在一次盜劫中遇上朱亮祖,盜賊與土匪相遇,盜不敵,被朱亮祖收服。后來跟著朱亮祖投了朱元璋,此時見袁繼才領著一個老道,滿面悔氣地到來,頗感意外。
"袁通判,這位道長是誰?"男盜問。這對男女大盜現在是朱亮祖手下之將,有自己的營地,所以不認識虛空。
"妙云觀道長,道號虛空,是大帥的好友。"
"通判來此有事吩咐?"女盜問。
袁繼才的職位比雌雄大盜高,所以二人雖看出袁繼才的行止,卻不好說破。
"我們碰上硬茬,這此恐大公子也不一定回了。"袁繼才喪氣地說。
"有這等亊?憑你通判的能耐,加上小將軍朱鈞坐鎮,還不能把事搞妥?"男盜夸張地說,回頭看了看女盜,
袁繼才搖搖頭說:"連道表長這樣的氣功大師都未能勝出,我等有啥辦法。"袁繼才牽出虛空。
"對手的確厲害,詭計多端,很難對付。"虛空如實說。
"究競是咋會亊?"女盜問。
于是,袁繼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雌雄大盜聽了很驚訝,男盜說:"連大公子都沒了,如何向大帥交待?"
"還能怎樣,只有聽侯大帥發落了。"袁繼才無奈說:"你這里有信鴿吧,先請示大帥再說。"
"這有這樣了。你們就在這里住下,等候大帥命令。通判若有事,請盡管吩咐。"男盜說。
袁繼才點點頭要了紙筆,將事情經過寫下。他夸大了紀宇清以減輕自身的罪責。寫好之后將紙卷起,塞進小竹筒,捆在鴿腿上,到室外放飛信鴿。
之后,袁繼才對虛空說:"道長如不想在此等候大帥指令,或者覺得無法勝過紀宇清,就先行回去。我職責所在,只能在此等了。"說完深作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