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宇清笑了:"過二天小弟去衙門拜訪你。"
"好啊,愚兄隨時恭候。"趙亦善翻身上馬:"就此別過。"
"走好。"紀宇清和余劍嵐抱挙相送。
回到堡內,老先生和徒弟及客棧伙計在閑聊,而龍雨他們己進了洞房。紀宇清頗感欣慰。
袁家堡平靜了下來。夜悄悄降臨,一輪明月掛在夜空,姣潔的銀光瀉下來,與堡內桔紅而柔軟的燈光融合,顯得那樣溫馨,這是一個簡單卻又激動人心的良霄。
都說人生二大快事,一是金榜提名時,二是洞房花燭夜。然而紀宇清似乎沒有這種感覺。他進入仕途完全靠父兄戰功蔭庇,從縣衙的一名小捕快做起,靠著辛勤和能力做到州府揖捕使臣。一直在與世間邪惡作斗爭,感受著人性的劣根和善惡,所以他并未得到快樂,只是時常告誡自己,力求除惡,心要向善。而洞房花燭夜,因和余劍嵐有了客棧那一夜的天地之合,這次洞房就沒了太夠的新鮮和快慰。當然他有一種滿足感,但多半來自他為兄弟完成了人生一樁大事,而且他不能放松對袁家堡的警戒,好在一夜平安。
拂曉吋,紀宇清輕輕起床,看了看還在熱睡中的余劍嵐,她一臉的爽意,那笑容讓他迷醉。但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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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有些歉意,這種歉意從他找她尋醫生之后就一直縈繞于心。忽然間,他想起了袁家三小姐,如果沒有滅門之禍,那么睡在身邊的就不會是余劍嵐。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他少年時與三小姐嘻戲的情境,然這畢競遠去,那種兄妹之情也無法與余劍嵐這種深情相比擬。袁家遭滅門,他發誓報仇,雖然有著讓他失去未婚妻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袁家對他的養育和母子的關愛照顧之恩。
他輕輕地下床,輕輕地打開房門,來到走廊上。經過三兄弟房間時,在心里笶了,希望這良霄長些,再長些。出了堡門,他繞堡一周,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的跡象。于是,他走一處崖下坐下。
早霞己映紅天際,此時雖己入秋,但依然樹木蔥蘢,層巒疊翠,林間薄霧嵐嵐,一片清新氣爽。紀宇清無心領略這景色,在他腦中思考著接下來要辦的事。突然他感知有人朝他走來,距離雖還遠,但他分辨出是余劍嵐。當余劍嵐來到身后時,他說:"時辰還早,怎不多睡一會。"
"你怎知是我?"余劍嵐問。
紀宇清站起來轉身迎她說:"不知是你,怎能和你成親?"
余劍嵐笶著說:"算你有本事,卻貧嘴。"
紀宇清也笑了,二人相依坐下。余劍嵐問:"這么早到這里來,想啥呢?"
"要做的事還很多啊。"
"想那么多做啥,到時總有辦法的。"
這話聽起來沒心沒肺,但紀宇清沒感到這一點。袁家堡那喋血戰,她預先將叔父留下來,在他危急關頭突然出現,助他解困,這豈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有你在,再難也有辦法的。"余劍嵐又說。
"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前幾次要不是有你,那會有今天。"
"這是跟你學的,與你在一起那能不用心。"余劍嵐得意地說。接著話頭一轉問:"我倒不明白,那什么朱亮袓大老遠的,怎會知道袁家有傳世寶貝?他是開國功臣,做著大將軍,還在乎小百姓的寶貝?看他不惜代價,搶不到不罷休的樣子,難道對他很要緊?"
紀宇清點點頭:"當然,要不他能滅人一門,舍血本!"
"是啥東西,又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