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知道,男人從大香爐里拿走的那個盒子里,裝的就是田甜所說的錢。
它不知道這份錢的來歷。
也不知道男人為什么要來偷走。
而田甜又為什么故意讓他偷走。
……
這些它搞不明白的事,它統統不去想。
它只是嚴格地遵守田甜的吩咐,不管那個人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去了哪里,它都不出聲干涉他。
它一路跟著男人來到田有德的家中,并且偷偷潛入田有德家里。
田有德在一樓的客廳接待那個男人的時候,虎王就藏身在他們頭頂吊扇的扇葉上。
吊扇開的是最大風力。
虎王趴在扇葉上,整個身子就跟著扇葉勻速地抓動著。
這種對于虎王來說只能算小幅度蕩秋千的程度,晃的它犯困,卻絲毫不能令它頭暈目眩之類的。
虎王一邊將底下兩人的交易拍的清清楚楚,一邊無聊地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
田有德一看到來人,就緊張地問他:“怎么樣,東西拿到了嗎,那個傻子發現你沒有,有沒有被人跟蹤?”
來人笑呵呵地說:“表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沒人跟蹤我,東西我也給你拿來了。那個傻子根本就不在破廟里面,不知道跑去哪里野了。”
虎王在聽到他們一口一句“那個傻子”地稱呼田甜,恨不能刮爛他們的嘴巴,好讓他們閉嘴。
而田有德在聽到那聲“表哥”的時候,雙眉明顯皺了起來。
他嘴上沒說,可他的表情分明在說,他不喜歡被人叫表哥。
他接過盒子,認真地翻看著。
盒子上面的鎖匙還在,并沒有被人打開,他皺著的眉頭才舒展了些。
他試探地問道:“田武,你就不好奇這個盒子里面裝了什么?我又是為什么會叫你去破廟那里拿回這個盒子?”
聞言,那個被田有德叫做田武的男人,假笑道:“表哥是個做大事的人,有自己的考慮,而我能幫到表哥的忙就覺得高興,又何必問這么多無關的問題。”
田有德并不完全相信田武所說的話,卻裝出一臉深信不疑的表情,“你放心,你為我做的這件事,我會記在心里。要是有合適的機會,我會補償你的。”
田武要的正是田有德的這種表態。
……
他們說的那些話,無非是三分真七分假的表面話,虛偽得很。
虎王聽的耳朵都快吐了。
若非為了完成田甜交代的任務,它早就離開了。
它百無聊賴地在扇葉上呆了二三十分鐘,該拍的內容它都拍清楚了。
等田有德虛情假意地送田武出門時,虎王毫不猶豫地從吊扇上跳下來,拿回被田武偷過來的盒子,瀟灑地走了。
田有德再也想不到,他剛拿到手的盒子,在他送田武出門的短短三十秒鐘的時間里,就又不見了。
當他轉身看到盒子不見的那一刻,他心里又氣又怕。
明明已經拿回來的錢,眨眼的功夫就又不見了。
這種感覺就像,一塊煮好的肉剛放進嘴巴準備吃,下一秒就被人硬生生從嘴巴里摳出來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