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好多年,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雀不飛從衛生間里出來就原諒了鄒除夕:“咱們宿舍還有兩個人沒來,老大孟河,老三瞳島,我在宿舍排行老二,我們都是去年入院的。太浪,你的年紀最小,以后你就是老幺,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一個宿舍三個人,兩男一女,若是只有鄒太浪兄妹倆還好說,再多一個雀不飛,總覺得怪怪的。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鐳射燈營造出一種夜晚的昏暗,甚至還投射到頭頂些許星光。人造的光輝和落雪交相呼應,四周沒有任何聲響,節日期間的研究院安靜得讓人心生一絲恐懼。
雀不飛做東請鄒太浪吃了一頓大餐,炭烤分子黑牛,總算緩解了鄒太浪跟鄒除夕的饑餓。飯間,雀不飛也算是搞清楚了,為什么鄒太浪可以提前半年特招入院。
“原來就是你搞定了DL版的動力服改造啊,佩服佩服,你現在可是名人,沒有入院就以研究院的名義在《動力世界》上刊登了設計。那可是動力學方面的權威期刊,雖然不是最頂級的,但起碼也是第二序列的學術陣地。沒想到會跟大佬成為舍友,以后學習的事情就靠你了,我敬你。”雀不飛是個自來熟。
三言兩語,推杯換盞間,就成了好兄弟。
鄒太浪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哪里敢真的夸大,能入四院的少年,會有傻瓜?
鄒太浪只能謙虛的說:“不是動力服的改造,是動力服拳頭部位的液壓系統改造,這還是湊巧弄成的,可不敢說是什么大佬。”
雀不飛舉起杯子,一口灌下去:“二哥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干了。”
鄒太浪瞧了瞧桌子上的酒杯,碗口大,拳頭高,這一口下去怕是都有半斤了,雖說是啤酒,可照這么喝,非醉了不可。
“我哥生病了,喝不了酒,我跟你喝。”看出鄒太浪的猶豫,鄒除夕直接就端起了酒杯。
“你喝?”雀不飛呆了呆。
“不行嗎?還是說你不敢跟我喝?”鄒除夕挑釁道。
“我會不敢?干了!別說哥哥欺負你,我喝兩杯,你喝一杯。”雀不飛很豪爽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別,我鄒除夕從來不占人便宜,既然干就是一杯干一杯,看不起誰呢?你可沒我能打,手下敗將!”鄒除夕用自己標準的死魚眼惡狠狠地瞪了雀不飛一遭。
酒水。
沾嘴即干。
就跟喝白開水一樣,看的鄒太浪心驚膽顫,這兩位要是都喝醉了,自己要怎么把她倆弄回宿舍呢?總不能求助導視機器人吧,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服務。
“算了,愛咋咋地吧,反正哪一個自己都勸不了。”鄒太浪自己知道自己家妹妹的能力,從小到大,論喝酒打架鄒除夕似乎就沒有輸過,只是祈禱這位剛認識的舍友,別被虐的太慘。
嘆一口氣,鄒太浪能做的只剩下烤牛肉,將炭火調到最佳火候,然后將一片片分子黑牛肉放到炭網上。滋滋啦啦的油星子蹦的老高,牛肉的濃香開始溢散而出,烤一片肉,自己吃二分之一,剩下的切成兩半,鄒除夕跟雀不飛,一人一半。
肉烤完。
酒都沒喝干。
雀不飛的臉頰有些微紅,鄒除夕的眼眸有些微亮,這兩位前一刻還在對打的人,下一刻竟生出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錯覺。
“不能再喝了,今天到此為止。”鄒太浪很認真的說。
“我還沒喝夠呢,老板,上酒。”鄒除夕大喊一聲。
“不醉不歸,上酒,上酒,別聽小浪浪的。”雀不飛也跟著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