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很痛很痛,甚至痛到這二十下杖刑都不知道是怎么過來的,更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結束的。
只知道小安子公公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終于回過神來。
只見現在的王闊凄慘無比,整個大腿往上,直到腰間都被打的血肉模糊一片,濕淋淋的血跡順著褲子流落不說,早已經結痂的幾處傷口,也因為現在的杖刑而從新裂開。
“王公公,隨雜家進去吧,陛下已經在等著見你了。”
小安子的聲音將王闊從疼痛中喚醒,勉強抬頭看了看面前這位已經快要沒牙的老太監,艱難的點點頭。
“好,那就麻煩安公公了。”
“不麻煩,你我都是為陛下辦差的,說不得以后你我還要親近親近呢。”小安子搖了搖頭,非常隨和的伸出手攙扶住了王闊。
此時的安公公,哪里還有平常的狠辣無情?震的皇宮數千太監顫顫發抖?
那露出來的和善笑容,就像是鄰家老爺爺一樣和藹可親。
身為跟在祝惘身邊最久的宦官,安公公絕對是最了解陛下的那個人,甚至在很多時候安公公都認為,就是皇后也不如他了解陛下。
所以僅憑陛下今天的做法,安公公就知道,這王闊怕是要起飛了。
沒錯,看似王闊是挨了打,實則這卻是起飛前的征召。
因為安公公明白今天陛下的這場杖刑,說是刑罰不如說是一種警示來的好,因為這是祝惘在用人前,在告訴王闊,我是你的主子,你只不過是我的一條狗而已,我讓你咬人你才能咬,不讓你咬,你就只能乖乖的閉嘴,否則我今天可以沒有理由的打你,明天一樣可以同樣沒有理由的砍了你。
對于一個即將起飛的人,安公公是絕不會栗色笑容的。
“王公公,稍等片刻?雜家這就去請示陛下。”攙扶著王闊站好,安公公轉身進了金鑾殿。
不過盞茶的功夫,安公公就已經走了出來,高聲唱道。
“陛下有旨,宣南鎮撫司鎮撫使王闊覲見。”
聽到安公公的聲音,心中忍不住一顫,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太監,陛下有必要這么正式嘛?莫不是剛剛的一頓打,只是前奏?還有更壞的事在后面?
來不及細想,哪怕是更壞的事他也不得不進去了,因為身處皇宮大內,他就是現在想跑都沒有機會。
顫顫巍巍的走進金鑾殿,現在的他還能勉強行走,完全要歸功于那個小懲大誡,一頓杖刑雖然狠辣,但所幸的是沒有打傷骨骼,否則就算他有堅韌的性格,怕是也挪不動步伐了。
安公公只是淡淡的注視著他,并沒有上前來幫他一下,但王闊卻驚訝的在安公公眼神中看到了鼓勵的神色,心中一動,提起來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安公公身為陛下的貼身內侍,既然他能用眼神鼓勵自己,可見這次應該是沒有危險了。
心中一松的同時,王闊居然感覺屁股上的疼痛也不是難么難忍了。
“奴才王闊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終于低著頭“挪”到了金鑾殿內,身為帝王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直視,因為這代表了不尊重。
所以王闊只能低著頭前行,直到嘭的一聲跪在地上,繼而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忍不住齜牙咧嘴的松了一口氣。
“特么的,痛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