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是的大人!”段奎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說出來疑惑,大人就已經猜到了,不過這也確實是他想問的,所以只是略做猶豫后,便痛快的點點頭。
“大人,屬下認為我天明軍隊應該是仁義之軍,所過之處不該對人如此!”
“如果這里的事傳揚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天明是蠻夷之輩?不通教化……”說到最后,段奎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因為他的這些話屬實有些打上司的臉,也是與大人唱反調。
段奎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完以后,大人會不會怪罪自己。
所以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兩個念頭不斷的掙扎!
一個是理智在告訴他,你出人頭地不容易,不要因為這點事情就去和上司唱反調,否則你很容易會被邊緣化,從而影響前途的。
但還有一個念頭又在說,大人做得不對,你就要說出來,如果你今天不說,以后你會后悔的,那些都是無辜的人啊。
王闊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聞言也只是無所謂的一笑,沒有怪罪他,同樣也沒有認同他的觀點,而是繼續伸手指著遠處解釋道。
“你知道她們為什么不反抗嘛?”
段奎雙眼迷茫,看了看王闊又看了看遠處,直到片刻才搖了搖頭。
他是天明人,他的祖輩雖然和草原人打過仗,但也僅限于打仗而已,至于他就更不知道草原人的情況了。
只不過王闊沒有想過讓他回答,見他搖頭便已經繼續道。
“因為她們知道她們的命運,她們知道她們的身份!”
“在草原上,她們就是戰利品,就是貨物,一個僅僅比牛羊馬那些貴重一些的貨物!”
“所以在她們的思維里,只要她們不反抗,士兵們就不會殺害她們,并且還會把她們帶到另一個部落中,讓她們繼續有吃有喝,而她們唯一的任務就是……生孩子,生下來一個個戰士,使得部落越加強大,人口越來越多!”
“大人,可是咱們和他們不一樣啊,咱們是……”
“屁個仁義之軍!”王闊不待他說完,便已經張口怒喝,雙目狠狠一瞪他,第一次看著這個虛浮的屬下道。
“你可知道咱們這是在干什么?咱們這是報仇,是雪恨,也是在入侵知不知道?”
“你看看剛剛離開的那些女人,那都是咱們天明的子民,那都是咱們天明的兒女,可是她們呢?”
“她們被草原人擄掠了過來,擄掠到這里受盡欺辱,為他們生孩子,等那些孩子長大再去入侵咱們,繼續擄掠人口你明白嘛?”
王闊越說越是生氣,聲音也不知不覺中大了很多,讓附近的士兵忍不住都看向了這里,然而王闊并不介意為他們上一堂生動的課。
“你可知這些草原人僅僅去年一年踏進鎮狼關,就殺了我們多少百姓?又擄掠走了多少婦女兒童?又導致多少人無家可歸?最后餓死在異鄉?”
“十多萬人啊,他們擄掠走了十多萬人,更是殺了幾十萬人,還讓百萬人無家可歸,這是什么?這是國仇家恨,是滔天的仇恨,哪怕傾盡天下之水,也都洗刷不去的仇恨!”
“他們又何曾和你講過仁義?他們又何曾是過人?”
王闊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導致數千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也讓這些士兵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與仇恨的心境當中。
“記住,戰爭沒有仁慈的,他們草原人不拿咱們的百姓當人,那我這么做又如何?比之他們的殘忍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何況你看看現在的鎮狼關,就是她們的男人在那里虎視眈眈,隨時都會再一次踏進咱們的家門,到那時咱們的百姓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