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走之前應該告訴你一聲,我現在住在望南了,離這里很遠,以后應該做不到像這次一樣你找我我就出現,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留個電話。”
提出留個聯系方式當然不是想要和鄒鶴保持聯系,她只是覺得自己或許也該勇敢一點。
鄒鶴很討厭——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但鄒鶴身上也有她需要學習的地方,比如,他能夠直面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
她也該去面對一下了,該去思考一下當年的事情是否真的就有她了解到的那么簡單,而鄒鶴,算是一個她了解過往的途徑,畢竟他已經研究了那么久,總還是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鄒鶴警惕地看著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都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我不給你。”他說,“我覺得我們沒什么好聊的。”
她本來也沒想強求,聞言就答了一聲“好吧”,站起身想走,鄒鶴又忽然加了一句。
“你男朋友有我的聯系方式,你想找我的話可以通過他。”
林唱晚的腳步頓住,以為鄒鶴是誤解了她和顧意馳的關系。
鄒鶴年紀不大,但她知道像他這樣偏執又執著的人都是比較危險的,所以她不想讓顧意馳被他認為是她的男朋友。
于是她解釋說,“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不熟。”
鄒鶴嗤笑了一聲,“是嗎,那真是難怪了,你看起來就不像有男人要的類型。”
林唱晚也笑了,她轉過身看著鄒鶴,歪頭問他,“你是希望我再潑你一遍水作為臨別的禮物?”
鄒鶴還是那樣不忿地緊盯著她。
她能夠從他眼神中看出來,他其實是有點怕她的。
他們都從彼此身上嗅出了同類的味道,就像是兩頭孤狼相遇,彼此憎惡,但又彼此提防。
她想,鄒鶴不給她聯系方式大概也是這個原因。
他在防著她。
她最終當然沒有再潑他一臉水,這樣的事做兩遍就沒什么意思了,她沒有那個心情。
不想再和林朝陽變得疏遠,所以林唱晚在買好離開的票以后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說了自己要走的事。
讓她有點意外的是林朝陽竟然直接從公司跑出來了,他開著車找到了她,說要載著她去機場。
她猜林朝陽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一定是問顧意馳怎么不在,果然,他一見到她就問她,“老顧人呢?”
她笑了笑,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他工作有急事,趕著回易水了。”
“那你怎么沒和他一起走?”
“我......”林唱晚頓了頓,怕他擔心就沒提顧意馳走的時候只是留字條的事,而是說,“我留下又和鄒鶴見了一面。”
之前在飯桌上林朝陽幾乎沒對這件事做任何評價,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了,他就還是稍微說了自己的想法,“還見他干什么,我要是你,一輩子也不會跟他們家的人見面。”
她苦笑了一聲,扭頭去看窗外。
天氣有點陰,不知道會不會耽誤等下的飛行,但是反正她也不趕時間,就算真延誤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