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水咽下去,高中時候經常在一起玩的李若風湊了過來,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搞得他差點把自己嗆死。
“你怎么回事啊?”李若風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狀態,他還和高中時一樣大大咧咧的,“剛才沒彩排的時候看你就像丟了魂似的,好家伙,彩排上魂也沒在啊,和機器人一樣。”
顧意馳笑了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去你的吧,我要是沒魂你是不是沒心沒肺,一把年紀了還這么一驚一乍,差點嗆死我。”
“嘖,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李若風拉了把椅子過來,剛要坐下,想了想又拿過來一把讓顧意馳也坐,“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因為宛月要來所以你緊張?”
顧意馳擰瓶蓋的手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常,把瓶蓋擰上后,他把水瓶放到了一邊。
“我不知道她要來。”
“你少和我裝了,當時人員統計的時候不都拉群了嗎?”
“我沒注意看啊,你進群會把所有成員都研究一遍?”顧意馳說的是實話,理直氣壯一點也是正常的。
他的確是不知道宛月今天會來,但是退一步講,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不來的,和宛月見了面確實會尷尬沒錯,但他并不想因為這樣的事就錯過朋友一生中很重要的一天。
“呃。”李若風被問住了,抬手想撓撓頭,想起來今天打了發膠,又默默把手放下了。“你真不知道啊,那你有什么好愁的。”
“誰愁了,我沒有。”顧意馳說完,怕李若風還去追問,索性自己繼續和他聊些別的,“新娘本來就是文理分科后才和我們同班的,宛月一共和她也沒有同學很久吧,她怎么會來參加婚禮。”
李若風對著他邪魅一笑,“你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對啊,新郎新娘她都不熟,還來,那不就是為你來的嗎?你沒注意人家,人家可注意著你。”
“......”顧意馳知道,自己的話題找錯了。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可以覺得自己能和高中同學用平常的態度聊一聊宛月。
他是放下了沒錯,如果宛月也能放下,他或許會愿意兩人保持那種不聯系的老友關系。
但共同認識他們的人自然還是把他們當成“一對”的關系,他們會愿意去撮合,因為大家總是樂于看到自己的兩個熟人能夠走在一起,就像他今天來參加這場婚禮會覺得很開心一樣。
剛想到這,李若風就在他旁邊長嘆了一口氣,隨后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感嘆道,“哎,我這幾年也算是看透了,社會上的戀愛是真的沒真心啊,現在想想我們年輕那會多好,還是年輕不知道珍惜。”
顧意馳鄙夷地看他一眼,“請問你才步入社會幾年?”
“大學就是半個小社會沒聽說過嗎,加上大學可不就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