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眾人圍坐在飯桌前,總算讓荊言體會到一絲久違的年味。
小曦經過一下午與姥姥的相處,漸漸地不那么拘謹,反倒有模有樣的給姥姥夾菜。
二姥姥對荊言噓寒問暖,聽到以前的荊言是獨自生活在那棟房子里,眸子里盡是心疼之色。
王佑琳則是尷尬的邁著頭吃飯,二姥姥因為荊言的事,不停地數落她,說她枉為人母。
到最后王佑琳實在忍不下去了,她之所以找機會來看二姥姥,全是想過來賣慘,讓二姥姥勸荊言將其中一棟房子過戶給她,現在倒好,非但賣慘沒有成功,還一直被二姥姥數落著,她草草吃完飯,把碗筷在桌上一摔,便帶著小雅離開了老宅。
“走了好,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二姥姥敲著飯桌氣憤道。
“咳咳咳咳!”二姥姥突然捂住了胸口,表情痛苦狂咳不已。
這可把小曦和荊言嚇壞了,他們趕忙來到二姥姥的身邊,荊言從二姥姥的口袋里拿出心臟病的藥,趕緊給二姥姥服下,這才逐漸的恢復正常。
“姥姥,好點了嗎?”荊言真的是驚的一頭冷汗,當初他爺爺也是心臟病突發,送到醫院不久便遺憾去世。
二姥姥喘著粗氣呻吟著,“好……好多了。”
荊言攙扶著二姥姥回了房間休息,她現在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怕打擾到二姥姥休息,荊言和小曦離開了屋子,來到了二樓露臺,這里擺放著桌椅,上面還有幾罐啤酒。
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戶戶洋溢著團聚的氣氛,漫天綻放著瞬息萬變的煙花,曼妙的展開一張張笑臉,美不勝收。
啊——
荊言站在露臺邊,望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仰天大喊一聲,似是想把心里積壓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
小曦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他,默默地從桌上拿出一罐啤酒遞給他,“不開心的時候喝酒,可以擺脫煩惱。”
說著,小曦開了一瓶啤酒咕咕的喝了下去。
一杯啤酒下肚的小曦,臉頰兩側逐漸變得緋紅,她又從桌上拿來一罐啤酒,對著荊言露出一絲壞笑,“荊言,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
荊言抿了一口啤酒,見小曦臉上流露的那股壞笑,不禁好奇的問道:“好玩的,什么?”
只見小曦使勁的搖晃著啤酒,然后突然拉開易拉罐蓋子。
“嘶!”
易拉罐內突然濺起一束白沫,伴隨著啤酒液猝不及防的濺了荊言一臉。
“哈哈哈!”小曦使勁晃著啤酒瓶,看著荊言這幅狼狽的模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好啊!”荊言也是從桌子上拿過一瓶啤酒,然后也朝著小曦噴濺而去。
倆人圍著桌子你追我趕,露臺回蕩著他倆的笑聲,原本桌上擺放的十幾瓶啤酒,沒有多久便被他倆給玩沒了。
不過荊言和小曦也沒有浪費,而是坐在椅子上,將這些啤酒給喝完了。
荊言和小曦一直住到了大年初五,在和二姥姥告別,而二姥姥過幾天,也就要回到國外去了。
門口,荊言道:“姥姥,不如你就去我那住吧,我也好照顧您,您今天已經七十八歲了,實在不能經受來回折騰了。”
二姥姥則是撫摸著荊言的手,笑道:“我就不去給你添麻煩了,放心吧,你姥姥雖然七十八歲了,但身體硬朗著呢。”
“可……”
“阿言,放心吧,你和小曦倆個人要好好的,我還盼望著有一天能夠吃到你倆的喜糖呢!”
荊言也沒有再勸阻,他知道二姥姥的脾氣,外柔內剛,一旦決定了某件事誰都更改不了。
荊言拉著小曦,對二姥姥說道:“外面冷,姥姥先進屋吧!”
陽光下,二姥姥的銀發亮的耀眼,她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對著荊言招了招手,道:“沒事,二姥姥看著你們走。”
荊言剛走沒幾步遠,又回頭囑咐道:“二姥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
“放心吧!”
荊言一步三回頭,二姥姥依舊站在門口看著他,就像小的時候,無論他什么時候回去,二姥姥一定都會站在門口等著他回來,只不過歲月不饒人,鬢影星星知否。
那里曾經,是他最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