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難道、難道就是這個杯子?”
“你、就是你!”趙晨霜的母親突然掙脫了丈夫的束縛,上前指著王香梅,“就是你去過以后她就出事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你別血口噴人!我又不是最后一個見她的!還有那個堂妹呢?我走的時候她人還好好的,你怎么不懷疑她?”面對指控,王香梅也收起了眼淚,扯著嗓子吼著。
眾人趕緊上前攔著。
“鬧夠了沒有!”這次開口的是元朗正,他中氣十足的呵斥聲,讓整個院子的嘈雜銷聲匿跡,可見一家之長的威望。
“顧警官在這里,你們還鬧?誰是誰非一定會水落石出的。再讓我看到有人鬧事,那就是他心里有鬼!顧警官,你繼續。”
顧忠行摸了摸下巴,“王香梅,我也就和你直說了,趙晨霜是中毒死的。我們在茶杯底部發現了些沒有完全溶解的淡黃色成分。杯子你也認了,就是你端進來的,茶水你也認了,是你倒的。你總不能懷疑人家是自殺的吧?”
十一聽見旁邊有人竊竊私語,打擾到她看熱鬧了,這才發現,總是和大伯母形影不離的三伯母王小珍不知什么時候退到了后排,用手扯著女兒元笠鵲的衣領,和她嘀咕著什么。元笠鵲不得不踮起腳尖,配合著母親。很快,王小珍松開了手,又擠回到前排。
元笠鵲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然后貓著腰往顧宗的方向走去。
元十一拽了拽陸補的褲腳,跟著元笠鵲走了過去。
顧宗正在人群后面,抱著雙臂聽王香梅解釋,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子,他立馬放下雙臂。元笠鵲和他耳語了兩句,兩人便退到了門口,元十一和陸補已經等在這里了。
顧宗原本想嘲諷陸補兩句,礙著面前元笠鵲還有事要告訴他,只能作罷。
“你說吧!剛剛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元笠鵲有些緊張,“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我、我有點害怕,大伯母,大伯母她對晨霜姐姐和大哥的婚事不滿意!”
“你慢點兒說!”
“她不喜歡晨霜姐姐,是大哥堅持要和晨霜姐姐在一起,她才不得不讓步的。”
“你怎么會想到現在說這個?”陸補問道。
“笠鸮、笠鸮不是親眼看到了嗎?我想著,不會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的,他們都礙于親戚之間的情面。可我不能坐視不理,如果真的是大伯母做的,那她不就犯了法嗎?晨霜姐姐還這么年輕,大哥會傷心死的!”
“你憑什么說王香梅不喜歡趙晨霜?你看見過她們吵架嗎?”
笠鵲倒吸了口氣,瞥了眼十一,說道:“有一天、有一天晨霜姐姐的父母來家里吃飯,十一也在,你也看到了,對吧?晨霜姐姐的父母在門口拉拉扯扯的,不想進來,他們還說了些難聽的話,大意就是看不上我們元家。那個時候,大伯母就在門里,聽了個一清二楚。我和我媽也在,還是我媽攔著的,不然大伯母就要拉開門,和他們吵起來了!那天一整天,大伯母都陰陽怪氣的。等趙家的人走了,她在屋子里發了好大一通火,說是等晨霜姐姐嫁過來,一定有她的罪受,到時候慢慢折磨她也不遲。我聽著害怕,就跑出去了,后來她還說了什么,有沒有更過分的話,我就不知道了。”
“十一?”
“是有這么回事兒!”
“你看,我沒有說謊。而且當時大伯母的表情格外滲人。現在想來,我都覺得后怕。這才來告訴你們的!”元笠鵲說話的時候腦袋一點一點的,想要博取顧宗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