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問你老娘了!她為什么聽到這個消息就干巴巴地跑到我家來,想讓我爹幫忙,讓你收收心,早點回來。說得干脆點,是你娘,看中了我們家的錢,才跑過來找我們的!把你拴在這個小縣城的是她,不是我!你心里清楚,你娘是多么會算計的人,之前我們哪一次見面,不是她千方百計安排的呢?就是為了讓你這個縣城里數一數二的讀書人,和我們家攀上親!而你,卻把你失去的自由,失去的愛情,怪在我身上!你這么做,對我公平嗎?”
元朗正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是你娘,貪圖金錢,想把你拴在身邊,是我爹,覺得有個讀書人做女婿體面,才造成了我們今天的局面。這不是我們家單方面的錯,而你,這一輩子,都在把這份過錯加在我的身上!這就是你讀了這么多年的書學回來的東西嗎?怎么心安理得地將罪過推卸給別人?你只會想你自己失去了想過的人生,從來沒考慮過別人是不是同樣失去了這些!”
梁盼笙的情緒愈發激動了,氣血一下子沖上了腦袋,她閉上了眼睛,原地晃了晃,調整好了情緒。
“沒有人在這場婚姻里是贏家,你以為你一敗涂地,卻沒想過我也是不情不愿。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心卻越來越遠了。也罷,你要當和尚,就去當吧,沒有人攔著你了。你好好在廟里想想清楚,我說的話是不是有道理。哦,對了,還有你們。我是否知道這封信的內容就那么重要嗎?就算我知道,你又如何斷定這案子是我做的呢?拿出這封信,無疑是扯掉了這個家的遮羞布,僅此而已。我是心心念念維護著這個家,可他都不在乎了,我干嘛還要一個人苦苦支撐呢?”
“可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好不容易才抓到這玩意兒!非得把它做的惡事都抖出來!”陸補晃悠這手里的布袋,說道,“您也別急著說什么就算你知道,我說你知道,自然是有證據的!”
“什么證據?”顧宗搶著問道。
“你看一下信封反面右下角的位置,是不是有個淺淺的橢圓形痕跡?”
顧忠行滿臉懷疑地看著信封反面,右下角確實有一個不太明顯的橢圓形印記。
“像是油。”顧宗喃喃地說道,“啊!”
顧宗恍然大悟,從顧忠行手里奪過信封,就湊上去嗅了嗅,“是香油!但這味道和尋常香油不大一樣!”
“沒錯!這帶有淡淡玫瑰花味的香油,正是元老夫人秘制的香油!這手藝確實精湛,就這里小小一滴,隔了這么久,還能彌漫著香味。元老夫人,您這用的材料真是貨真價實啊!”
“這香油放在廚房,誰想動也就動了。”
“廚房人人都能進,可爺爺的書房呢?”元笠鶴顫抖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