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笑呵呵地說道:“常先生,您也不必這么緊張。很多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倘若一片真情白付了,到頭來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十一算是聽懂了,從元笠鸮的名字出來的時候,她就隱隱感到不對勁。
她直視著朱老太,剛準備開口,肩膀就被常再省捏住了。
十一甩開常再省的手,固執地說道:“你再不說,天就亮了!磨磨蹭蹭的,等什么呢!”
“就等你這句話呢!我當時帶著襁褓里的嬰兒去到了元家,被梁盼笙攔下了。當時我還奇怪呢!這事兒已經說定了,怎么還突然生了變故呢?梁盼笙讓我在偏廳里等,她抱走了孩子。等她回來的時候,告訴我說,孩子已經送去老四媳婦兒那邊了,給了我些辛苦費,就讓我回去了。當時我沒想太多,第三天還是第四天的時候,我想去看看孩子的情況,好回來給常先生、常太太匯報一下,讓他們不用擔心。于是,我就又去了元家。這一次,我沒碰上梁盼笙,便直接去了老四那屋。”
朱老太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老四那個時候已經好不了了。老四媳婦兒一直在旁邊照料著,大床的旁邊就是嬰兒床。我說明了來意,老四媳婦兒就同意了。我啊,就湊到那個嬰兒床跟前,看著那個熟睡的寶寶,怎么看都感覺不對勁兒!”
說著,朱老太的臉扭曲了起來,像是疑惑中夾雜著痛苦。
“您倒是接著說啊!”梁帛急不可待地說道。
“這個孩子啊,耳后有一顆小痣,之前是沒有的。而且這五官看著也起了些變化。我知道,孩子后腰處有個胎記,就想著將她抱起來看一看。不巧,這個時候梁盼笙帶著人過來了。她來瞧瞧老四的情況,看到我在似乎有些不高興,便三言兩語把我打發了。后來,她又尋了個機會告訴我,為了孩子的以后著想,讓我不要再靠近她了。”
“你就、就沒有再確認過?”
朱老太搖了搖頭,“沒有。人家都明說了,不想讓我再靠近。不過,我們住在同一個巷子,總會看到這幾個孩子在外面玩。元笠鸮很少出來,你倒是經常在外面玩。”
十一突然想到了元笠鵠說的那面小鏡子,這么看來他沒有說謊,朱老太一直都躲在屋子里偷偷觀察。
“十一啊,我看著你一點點長大,臉上卻沒有一點像常先生常太太的樣子,反倒越來越像元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