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師眼中,梁尚是個乖學生,就是成績怎么也上不來。他就是那種很認真,卻沒有效果的學生。老師也想著怎么幫助他提升成績,后來發現,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資質問題。他的能力只能到達這里了。
顧宗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老師未必能完全摸清楚他們的心理。他在學校了轉悠了半天,找到了幾個穿著另類的孩子,問了梁尚的情況。他們起初并沒有反應過來梁尚是誰。
和顧宗預估的不同,梁尚是個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學生,他也沒在學校里欺負過人。但是,每當這幫哥們兒經過的時候,他總是躲在一旁偷偷看他們,眼里都是羨慕的眼光。
這時,柳興生轉學過來了。對于梁尚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了,畢竟新生并不知道他的情況。他主動和柳興生打招呼,和他做朋友,告訴他自己在學校里的“地位”。柳興生對這些并不敏感,他知道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學習。所以,梁尚說什么,他都以為是真的。
在他眼里,梁尚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但同時也是呼風喚雨的風云人物。可梁尚不是,他只是個沒有存在感的人,所有的存在感都是強加在柳興生身上的。
了解到這一點,顧宗就明白了梁尚的為人。他之所以要欺負賈佳會,就是為了樹立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維持在柳興生面前“老大”的地位。
但凡柳興生再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知道,梁尚就是個紙老虎,本質上是個遇事就跑的慫人。所以,梁尚這樣的人,別說是動手殺人了,就是讓他一個人夜闖那棟小房子,他也沒那個膽量。
再加上以梁尚的年紀和閱歷,他不可能在殺死賈佳會之后還能處理好現場。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沒有絲毫血跡,這就可以證明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可現在梁尚排除了,顧宗更頭疼了,要去哪里找嫌疑人呢?他不自覺地嘆起了氣。
“別急。你要的東西,都在葦縣,而不在這里。”陸補顯然注意到了他的焦躁。
梁尚瞥了他一眼,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從學校出來,就看見陸補站在小賣鋪門口,和店家聊著天,見他來了,便揮了揮手,像是早早約好了要見面一樣。
他小跑著走上前,還沒開口,就聽見陸補問他,“冰棍兒吃嗎?”
顧宗一把搶過了紅豆冰棍,撕開包裝紙,吃了起來,陸補也拿了一根,付了錢。
“你怎么在這兒?”顧宗問道。
“等你啊!還好、還好,我趕上了。”
“趕上了,趕上了啥?找我干嘛啊?”
“米店柳家出事了?”
顧宗警覺起來,“這事兒怎么會驚動到你的?你和柳家也有關系?”
“我和柳家沒什么關系。但我和你正在調查的那個孩子有點兒關系。其實,你和他也有。”
“啊?柳興生?”
“不,是梁尚。”
“哦。”顧宗點著頭,“啥關系啊?怎么又牽扯到這里了?”
“你還記得十一嗎?”
“當然了。元十一,那個小蘿卜頭。哎,我也是沒想到,后來元家居然把她送走了。那事我還記得呢,我爹告訴我的,說元家在城里有戶親戚,家里沒個孩子,元家就把十一過繼過去了。我就一直想不通,那他們怎么會把十一送走的呢?那個梁覓青就同意了?”
“這事兒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