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蟬象征性地鳴叫了兩聲便放棄了。這秋天是非來不可了。
茶壺里的水已經涼了,陸補并沒有在意,他歪靠在藤椅上,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顧影沒敢打擾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他回過神來。
大約五分鐘后,陸補終于慢慢反應過來,扭頭問道:“這件事你就接手了?你不是個記者嗎?怎么還干起幫人調查的事兒了?”
“呃!”顧影尷尬地撓了撓頭,“這不是朋友拜托的嘛!而且這兩天也很閑,沒啥事做。嘿嘿!”
“你沒去找顧宗?問問他阮尺素失蹤案有沒有什么疑點?”
“這案子不是阿宗負責的。是他的同事胡高來負責的。我問過胡高來,沒啥線索。最后見到阮尺素的人是個小販,他記得清清楚楚,阮尺素是一個人往葦縣的方向走的,沒有人陪著的。再往前便是小飯館的老板了,見到兩人一起離開,沒有爭執,沒有吵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吳山翠不是也回葦縣的嗎?兩人是分開走的?”
“是。吳山翠說心里亂的很,便在路口和阮尺素分開了。吳山翠先走的,他腳程快,沒幾個鐘頭就到家了。小販見到阮尺素的時候,吳山翠已經到家了,這一點吳山翠的母親劉梅花可以作證。”
“這樣啊!”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沒調查,就直接過來找你幫忙的。”
“哦?”
“我去查了一下那位舉家搬走的前女友楊來錦!”顧影突然嘆了口氣,“哎!這個楊來錦,聽到吳山翠的名字,就像是觸了電一樣,恨不得馬上推開我跑掉。還好我反應及時,讓她知道我不是吳山翠的朋友。”
“這么看來,他們不是和平分手的咯?”
“不是。這么說吧,不僅不是,他們舉家搬走,都是為了躲著吳山翠!”
陸補坐直了身子,問道:“為什么?”
“這個吳山翠,當年在一起的時候還挺正常。但是,楊來錦發現,吳山翠對她并不是那么喜歡。她當時就注意到了阮尺素,一番糾纏無果,吳山翠似乎總是向著阮尺素。楊來錦就決定快刀斬亂麻,結束這段感情。”
“倒是個果決的女子!”
“是啊!可她的噩夢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吳山翠并不接受楊來錦分手的理由,在他看來,他沒有和阮尺素在一起,也就不存在對不起楊來錦的事情。所以,他每天都去騷擾楊來錦,先是去她家,緊接著是她的單位,再后來,連她的家人也不放過。他去了楊來錦父親的單位,撲通一聲跪在了人最多的食堂里,哭著喊著說楊來錦對不起他。”
“楊來錦對不起他,他還跪著?”
“是啊!不跪怎么能造成轟動呢?就是要在人多的地方,撲通一跪,什么都好辦啊!緊接著,楊來錦的父親被領導找去了,讓他不要因為私人風紀問題影響單位的名聲。楊來錦的父親百口莫辯,只能暗自咽下這口惡氣。可吳山翠并沒有就這么放過他們,這樣的戲碼也在楊來錦的單位上演過,總之,他時不時地出現,對楊來錦和家人就是一種精神折磨。而那些不清楚情況的人,看到這場景,自然認為楊來錦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辜負了這個老實男人的一片癡心,傳閑話的人不在少數,為了躲著這些流言蜚語,更為了躲著吳山翠,他們才全家搬離了葦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