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宗來了,十一心里是高興的。至少有人陪著她了,心里也不至于慌張了。她便悠閑自得地當起了閑人。除了晚餐后,配合易誠雕刻木像,她整日都無所事事。
直到快深夜了,小巴才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巴老爹卻顯得怡然自得。
見小巴一副斗敗了的公雞模樣,十一就覺得好笑,就這家伙還說比自己身體素質好?這個點兒才回來,好個鬼啊!就知道吹牛。
小巴二話沒說回了房,巴老爹則留在大廳里和大家聊天。顧宗簡直發揮了他的職業特長,沒一會兒就把巴老爹和小巴的情況問了個一清二楚。
十一回房的時候,小巴正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十一突然幸災樂禍起來,走上前,俯身瞧著他,咂了咂嘴,嫌棄地離開了。
小巴氣得從床上彈了起來,一頭撞上了上鋪的木板,吃痛地叫了起來。
十一樂呵呵地在他旁邊的床鋪坐下,云淡風輕地說道:“今天可真是愜意啊!什么事也沒做!就這么躺了一整天。可能是睡夠了,現在睡不著了呢!要不,唱個歌吧!”
說著,十一便扯著嗓子,用她那五音不全的調子,唱著她在學校音樂課上學的那幾首歌。
小巴惡狠狠地盯著她,十一也不知道收斂,完全沒想過要是動起手來,她可不是小巴的對手。好在小巴早已筋疲力盡,只是瞪了她兩眼,便倒在床上,用被子蓋過頭。
十一唱了一會兒,便覺得沒意思,只好作罷。
可她的快活時光并沒有持續多久,第二天一早,她上樓去找顧宗的時候,便沒瞧見人。不僅沒人,連床鋪都整整齊齊,他的行李也沒看見。十一匆匆下了樓,問了前臺的鐘有意,她卻說顧宗昨晚就走了,壓根沒住下來。
十一慌了神,這怎么可能呢?顧宗離開怎么會不告訴她呢?
鐘有意還念叨著,也許是顧宗有急事,昨晚便匆匆離開了,在十一回房之后。
十一沒聽她說完,拔腿就跑,她要去找師父。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十一火急火燎地沖進了陸補和顧影住的客棧,小跑著上樓,敲響了房門,半天也沒人理。十一又去敲顧影的房門,同樣也沒人。
她匆匆忙忙跑下樓,去找客棧老板,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行李倒是都在。
十一的后背一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都不見了。這不可能啊!顧宗也不見了,師父和顧影也不見了!怎么辦!十一慌了神。
客棧老板以為十一被丟棄了,趕緊上前安慰,又是茶啊又是點心地遞給她,還不忘埋怨幾句大人們不負責。
十一將客棧老板推出房門,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怎么辦?沒人可以告訴她怎么辦了!沒人能幫她了!十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試圖理清現在的情況,搞清楚接下來要怎么做。她多么希望這是陸補在考驗她,希望他突然走出來,說是在逗她玩。
可她心里清楚,不是。
十一抓著自己的頭發,哭出了聲,她沒有可以去求的人了!在這卜安鎮,她信任的人都已經不見了!要怎么辦?要找誰幫忙呢?十一的腦子里蹦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