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風總是四處亂竄,就比如它們找到了十一沒關緊的窗戶,從縫兒里擠了進去。吹得木質窗戶吱呀吱呀地響,吵得十一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埋在被子里的頭鉆了出來,感受了下房間里的陽光,十一便知道,只怕又快到晌午了。從卜安鎮回來以后,她就怎么也睡不夠,每天都能睡到日上三竿。花投說她是撞見鬼了,被上輩子困死的鬼附了身。顧影卻說,她的頭部受了傷,現在是恢復期,自然會睡得多一些。
十一卻認為,這兩種說法比起來,還是花投的推測比較可靠。
她這困意是從卜安鎮回來以后才有的,而且困中帶著混沌,腦子像是一鍋白粥,想動也動不了。再躺下去也還能睡,只是這四肢不答應了。十一只好翻身下了床。
受了傷的好處就在于,沒有人逼著她去看書了,也沒有人管她幾點起。
十一洗漱了一下,正想去廚房找點吃的,就聽見有人在聊天。她抓了個饅頭,就走到廊下,看見了顧宗那張陽光帥氣的臉。
他見到十一,開心地揮著手。
十一慢悠悠地踱步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拿起饅頭啃了一口。
“怎么回事啊?睡傻了?”顧宗伸手就要揉十一的頭,看到了頭上還打著繃帶,便輕輕晃了晃她的肩膀。
“嗯。”十一顯得相當敷衍,她不理解為什么顧宗現在會來。
沒錯,就是不理解。單純不理解這件事。
“別煩她了。”陸補淡淡地說道,“你剛剛說什么沒想到啊!”
“哦!”顧宗一拍腦袋,“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和那卜安鎮警方一起處理了案子。這一審問,還真問出了不少東西。你知道嗎?那個易誠,對所有的事供認不諱,但還口口聲聲為鐘晴晴辯駁呢!說鐘晴晴是在他的脅迫下才參與的。”
“荒唐!你就是證人,那鐘晴晴可不是在脅迫下配合的。”
“沒錯!這個易誠倒是實在,一五一十都承認了。他殺了三個人,第一個便是那獵戶,后面兩人的身份也已經確認了。不過那個鐘晴晴的故事更加精彩。”
“她和那個正肅有私情?”
“這?”顧宗一臉驚愕,略帶失望地說道,“什么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陸補抿了口茶,“具體情況并不知道。”
聽到后半句,顧宗才恢復了些興致,“啊!其實也沒什么。無非就是兩人玩大了,怕被發現,嫁禍給了獵戶。他們之前幽會的時候,碰見過這個獵戶。但你一定沒想到,那易誠去找獵戶算賬的時候,獵戶將正肅和鐘晴晴的事捅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