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默看著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云初,趕緊將月盈護在身后,對云初勸道:“哥哥,你先冷靜冷靜,過去的事不提,眼下她是你的妻子,你不能因為一個外人這么對她,而且你好歹也得顧及一下云、月兩個家族的顏面才是。”
月盈一聽云默提家族的顏面,底氣立馬就足了,拿手指著赤金懷里的鳳飛飛,囂張的說道:“對,你是云家少主,我還是月家少主呢,都有護衛人界的義務,她鳳飛飛居然敢膽大包天私自劫天牢,那是大逆不道的大罪,要極刑處死的,本少主只不過是替帝君教訓她一下,反正她早晚要死的,你這會兒發什么瘋?”
赤金一掌揮出,月盈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金色的眸子被血色所彌漫,瞪向月盈,一字一句道:“她若今日無事便罷,倘若有事,本皇讓你們整個人界給她陪葬。”
此刻,鳳飛飛的神魂已經散去大半,只剩手掌般大小,大口大口的鮮血自她的唇邊涌出。
赤金抱著她,拿自己的袖子給她擦,可惜越擦越多,眼淚大滴大滴的從他的眸子里涌出,他吸了下鼻子,將鳳飛飛緊緊的捂在懷里,顫抖著聲音安慰她道:“飛飛,你堅持住,我們回獸域找大巫,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鳳飛飛抬手去觸他的臉,用微弱的聲音輕聲交代著遺言:“不用了,我知道我活不了了,我走以后,你就把我忘了吧,就當我們從未遇見過,還有這是我的命,怪不得旁人,不要為我報仇。”
赤金哭著說道:“不,我不會忘了你,我要娶你,我們還要生很多孩子,我希望是女孩,因為女孩像你,婚禮我已經在準備了,就等著我們回去就可以開始,你堅持下去,好不好?”
鳳飛飛青灰的臉上劃過一抹淺笑,用盡全身力氣應道:“好!”
她觸摸著赤金的臉的手臂,無力的垂下,一雙眸子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
赤金驚慌的大叫她的名字,卻再沒有回應。
魁斗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然后撲通跪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赤金伸手去搖她,大聲叫她,崩潰般的沖她吼道:“你醒來,你不許死,你要是敢死,我赤金必發誓殺光所有人界之人為你陪葬,你不許死,聽見沒有,你醒醒。”
他抱著她的身體,感受著她的體溫在自己懷里一點點變涼,整個人開始變得癲狂,他抬眼像看死人般看向在場的眾人,周身化身境的威壓全部外放,眼底涌動著毀天滅地的瘋狂,仰天長嘯。
北戰宸飛至鳳都高空,忽聽得一聲凄厲至極的龍吟,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忙催促帝鸞道:“快點,再快點!”
又對飛在身后的殘雪吩咐道:“你去將莫也帶來,務必以最快的速度。”
“是,主人!”
等到他趕到時,便見天牢處已經圍滿了人,赤金血紅著雙眼,懷里抱著一個血人,模樣癲狂。
待看清他懷里血人的正臉時,北戰宸高大的身子踉蹌了下,險些當場暈過去。
他飛身來到赤金面前,抖唇說道:“她怎么樣了,朕已經派人去請莫也了,他很快就會過來。”
赤金此時仿若一尊煞神,周身有黑色霧氣蔓延,冷冷的看著他。
魁斗站起身指著北戰宸哭著叫罵道:“我呸,你們人族真是虛偽,已經將人殺死了,還要假惺惺的給她請大夫,真是惡心。”
“她,她死了嗎?”
魁斗紅腫著眼睛沖他吼道:‘對,死了,已經死了,是北你的人殺死的,你不是口口聲聲愛她嗎?為什么要殺死她,難道這就是你們人族所謂的愛嗎?簡直虛偽自私至極。“
北戰宸只覺渾身如綴冰窟,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搖著頭呢喃道:“不會的,她不會死的,她是鳳尊,除了朕,誰能奈何的了她,誰又能殺得了她,你們在騙我對不對?”
魁斗緊握著拳頭,真想一拳砸扁他這張道貌岸然的臉。
北戰宸躍過他,定睛去看赤金懷里的女子。
只見她身上的衣衫已被鮮血染透了,渾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甚至有多處都露著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