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叨完后,也懶得再說教大丫、瘸子他們,擺擺手道:“快抬進去,收拾好了再叫我。”
“強哥,給你的衣服。”大丫走過來把上衣遞給他。
任自強接過衣服穿上,才發現她雖然換了件衣服,但她身上的衣服依然是補丁摞補丁,不由撫額長嘆道:“唉,你這是從哪兒又撿來一件破爛呀?”
“我??”大丫剛要解釋,卻被任自強打斷:“算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動作快一點,別耽誤了老團頭下葬的時辰!”
他真心不想再聽再聽她白活,說來說去都是那些摳屁股嗦指頭小氣巴拉的破事,有什么意思呢?他一門心思就想趕快把老團頭入土為安,他好事了拂衣去。
至于讓他當一幫叫花子的小頭目,他現在委實半點興趣也無。他最多走之前會設法收拾掉小鬼子,但此乃國仇,非家恨。
“啊??哦。”被噎了個半死的大丫悶悶不樂應了一聲,步履沉重的離開了。
等眾叫花子七手八腳幫老團頭穿好壽衣入殮,先是任自強給老團頭磕了三個頭燒了點紙錢。
雖然他和老團頭無牽無掛,但老團頭起碼也是長輩,他還和白胡子老頭長得像,還有些淵源,他磕幾個頭也算應當應分。
等大丫、二丫上來磕頭時,倆丫頭或許想起老團頭一直以來的舔犢之情,不由悲從心來,痛哭不停。
好嘛,她倆一帶頭,尤其是女叫花子和小叫花子們也跟著哭哭啼啼。弄得任自強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正在他為難之時,突然后面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喲呵,看來你們最近沒少劃拉錢呀,竟然有錢給老不死的風光大葬?”
任自強一聽就不由心頭火起,回過頭人都沒看清就破口大罵:“你茍日的說得特瑪這叫人話嗎?死者為大懂不懂?”
來人一聽當即懵了:“你敢罵我?”
“罵你咋滴,你茍日的再瞎逼逼,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收拾!”任自強橫眉冷對。
他這才看清來了五個年輕壯漢,為首一個留著漢奸頭,目露兇光,滿臉橫肉,對襟大衫敞開著,一根五指寬的牛皮皮帶系在腰間,腰帶上還別著一尺多長帶鞘的刀具。
其他四個站在他身后半步,一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表情。其中一個眼皮子活泛的年輕漢子立馬跳出來,張牙舞爪指著任自強呵斥道:
“你個臭要飯的找死是不是?你吃了狗膽了竟然敢罵我們黃三爺?”
“黃三?”這個熟悉的名字在任自強腦海里打了個轉,他立馬想起來是誰。本著先禮后兵的原則,他當即跟變臉似的滿臉堆笑,向前走幾步,學著民國影視劇里打招呼的方式拱拱手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