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處亂世,而且朝不保夕,也不能耽誤人家兩情相悅兒女情長不是,他不禁動起了替手下二人當月老的心思。
看到劉柱子主動照顧馮春桃,于是他不動聲色的踩了一下右手只顧自己吃喝的陳三的腳,微不可察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照顧點馮春梅呀!
卻不想陳三這會兒成了個憨貨,哪有半點心有靈犀,一幅茫然不知:“強哥,您有事?”
“你個傻帽!往日的機靈都日了鬼了”任自強心下大罵,嘴里含糊其辭:“你別光顧自己吃,沒看人家客人碗里還空著嗎?你就是這么招呼客人的?”
說著話又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這一腳踩得確實有點狠,疼得陳三好懸沒叫起來,他以為任自強生氣他沒規矩,忙涎著臉陪笑道:“強哥,我的錯,我的錯,我這就招呼!”
他說完話掃了一圈,發現只有馮銀山和馮春梅碗空著,忙殷勤布菜:“馮叔,您別客氣,吃呀!”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馮銀山忙客氣道。
接著陳三又給馮春梅夾了塊雞胸脯:“春梅,你也吃!”
“謝謝三哥!”馮春梅甜甜一笑。
這下鬧得,陳三都不敢專心吃飯,心思大部都放在客人身上,就沒敢讓客人的碗空著。近水樓臺先得月,馮春梅碗里的肉菜堆得要冒尖。
誤打誤撞之下,劉柱子也不得不有樣學樣,馮春桃則是向陽花木早逢春,被他照顧得可謂無微不至。
同是練武的出身,任自強很清楚窮文富武,意思練武之人所需要的營養遠遠異于常人。大白話就是能吃,不分男女。
馮銀山他們走江湖賣藝,混個溫飽不成問題,要想頓頓有大魚大肉那不現實。這點從他們面相上都可以看出來,皮膚干巴巴,不帶一點油光。
充其量他們憑本事吃飯,生活過得比沿街乞討的叫花子要好一些,有尊嚴一點。
他們何曾吃過如此豐盛可口、琳瑯滿目的硬菜?面對眼前滿桌子的雞鴨魚肉,香味撲鼻而來,已經勾得他們止不住咽口水,肚子里饞蟲一個勁咕咕叫。
有劉柱子、陳三再三保證安全和熱情招呼,又有保定府總團頭風淡云輕坐鎮,三人才慢慢放下忐忑與拘束,安心享用大餐。
任自強不是不想招呼他們,問題是他身份在那兒擺著,他越客氣對方反而更拘謹。
索性也不管了,再說他本身就是饕餮漢,委實也饞,想必自己放開吃,他們也能放得開。
小丫頭春妮不就被他的吃相勾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不管不顧父親和姐姐們頻頻給她使眼色,小嘴吃得滿嘴流油嘛!
馮春桃或許大一些,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再有前頭她和劉柱子間的誤會和尷尬接觸。
劉柱子每幫她夾一次菜或招呼一次,女孩眼里羞意就多一分。落在外人眼里,明擺著欲語還羞,好像很來電似的。
馮春梅估計還小,陳三猶如情場小白,兩人也由此逐漸熟稔。
任自強看在眼里喜在心頭:“嗯,孺子可教也,看來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