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祁武驚訝道:“姜爺,論年紀、身份、地位,您這樣做也太抬舉他了吧?他只不過是個外鄉人?”
“哈哈…,這有什么可丟臉的,能和這樣的奇人交上朋友,我折節相交又何妨?咱們混江湖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姜般若朗聲大笑,接著話音一轉:“何況這位好漢也算幫了咱們的忙,斬掉袁文檜想染指咱們碼頭的黑手。人家做了好事,咱們總不能裝傻充愣,總要感謝提醒人家一下吧?”
“姜爺高見,我這就去辦!”祁武心悅誠服道。
看著祁武離去的背影,姜般若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至于他內心真實想法是真心交友,還是驅狼吞虎,或是隔岸觀火,看兩虎相爭乃至兩敗俱傷,誰又知道呢?
而青幫龍頭袁文檜四十上下年紀,身材并不高大,但魁梧結實,面相兇惡。此刻看到自己手下兩殘四傷,呲著兩顆大金牙,瞪著要吃人一般的兇光,氣沖牛斗,對著一幫手下咆哮如雷:
“特瑪那冒出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玩意兒,他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爺爺我頭上動土?你們給我派人盯死他,只要他出了租界,我要抓住他活剝了他的皮!”
由不得他不惱火外加心疼,自從他混成津門地下社會‘爺’字號的人物,奪得太古碼頭,那在津門混混中是一家獨大,鮮有不開眼的敢惹到他或他的手下。
這一下弄了兩殘四傷,少不得他又要花大筆銀錢為其治傷供養。
現今兵荒馬亂的年月,混混間‘義’字早已沒人講,給關武圣上香都不再是敬忠義,只為求富貴。
在津門玩幫派養混混,是憑借雄厚的資本玩的。這兩個殘廢的混混,他袁文檜還得按月送糧給餉,供養其終生。否則,沒有這種保障制度,手下混混那可能為他去拼命。
花錢倒在其次,關鍵是任自強此舉破壞了他向外擴張的計劃,在津門同道面前狠狠打了他的臉,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
而且圖謀大紅橋碼頭是出于東洋主人的授意,如此一來,他既把持太古碼頭的外埠運輸,又把持大紅橋碼頭這個內河集散中心,更能得到主子賞識。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這兒剛有動作就折戟而歸,這讓人情何以堪!再傳到東洋主子耳朵里,說不定該對他有看法了。
他手下一聽也是群魔亂舞,同仇敵愾,七嘴八舌叫囂道:
“膽敢得罪您三爺,就憑他一個外地鄉巴佬,在津門他縱有日天的本事,碰上咱們,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你他也得臥著!”
“放心三爺,我們一定會把那小子大卸八塊,給您出氣。”一個狗腿子諂媚道:“那小子不是還帶著七個仙女般的小娘子嘛,我們一并也給三爺帶回來,讓三爺您好好爽爽!”
袁文檜本是色中餓鬼,這話可算是搔到其癢處,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嗯,那小子功夫不錯,你們萬萬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從事!”
“嘿嘿…三爺,他再厲害,有咱們人多嗎?咱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混混們大言不慚道。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這幫坐進觀天的混混還不知自己即將惹到怎樣一個殺神,等他們真正見識到,后悔也晚了,那已成了他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