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強得意一笑:“嘿嘿…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越是這樣的天氣對我來說越安全,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嗯…。”眾女稍稍一想,紛紛釋然。下大雨別人肯定都窩在家里不出門,不管干什么,都不虞被人發現,這是小孩都明白的事。
看看時間快到十點,任自強穿戴停當,告別諸女,從陽臺一躍而下。
出了酒店后花園來到街道,此刻除了風雨聲,連蛙叫蟬鳴聲都沒有。密密麻麻的雨線,扯天蓋地,數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人影。
街上幾乎空無一人,連黃包車都少得可憐,一路上也就偶爾能看到小車亮著大燈慢慢馳過。
看來開車的都知道,在大雨天急速飆車,純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的行為。
沒有陳三拖累,任自強把奔行的速度提到極致。仿佛雨夜中的精靈,歡奔跳躍前行。哪怕是一閃而逝的電光,也不能輕易捕捉到他飛馳的身影。
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任自強感覺自己就像高爾基筆下描述的海燕,渾身血脈膨脹,心情激蕩,在風雨中自由且高傲的奔跑。
他心中在大笑,笑得無比暢快,渾身通透。他仿佛看到眼前雨幕中浮現出一張張小鬼子失去生機的臉,臉上充滿恐懼,眼神中滿是各種想不通。
怎么會?怎么敢?誰那么肆無忌憚的殺虐自己?誰那么膽大包天來捋虎須?
任自強心中在吶喊,喊聲通天徹地,神驚鬼顫。他看到雨幕上人影一閃,又浮現出無數被鬼子殺戮的同胞的臉,臉上滿是欣慰,目光中充盈著感激和贊賞。
太好了!太贊了!感謝你替我們報仇雪恨。去大殺特殺吧?殺光那些泯滅人性的倭狗,為華夏大地殺出個朗朗乾坤!
壯志饑餐倭狗肉,笑談渴飲仇寇血。
此刻,任自強豪氣沖天,殺氣盈野。
相應的,有風雨聲遮蔽混擾,他的感官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同時,他思想拋錨,以至于已經來到日租界都被他疏忽了。
日租界和英法租界的情形截然不同,英法租界的巡捕和行人都回家的回家,躲到房中避雨的避雨。
而日租界的白帽子巡捕則苦逼得不行,正被小鬼子署長逼迫著滿大街冒雨找人。
好巧不巧,分心的任自強從一個巷口竄出來時,一時不查,在十字路口正好撞上一隊拿著手電筒瘋狂找人的白帽子巡捕。
而且正好撞在領頭的巡捕身上,就他那速度和力道,猶如汽車飛速沖過來一般,頓時把巡警撞飛十來米遠,“吧唧”一聲跌在雨水中一動不動。
手里的手電筒飛得更遠,“啪嗒”摔在雨水中,閃了幾下熄滅。
任自強一陣后悔:“臥槽,腦子打鐵了,這下完了,估計對方不死也殘。”
他借著沖撞的緩沖力剎住腳步,正想去看看撞倒的人的狀況。
由于對方也穿著雨衣,他根本沒認出來是個白帽子巡捕。
這時,后面跟著的幾個巡捕不愿意了,紛紛罵罵咧咧道:
“你他娘的趕著投胎呀,想找死是不是?”
“你個混蛋玩意,特瑪眼瞎了?竟敢沖撞我們小隊長!”
罵聲中還夾雜著‘咔噠’撥弄槍栓的聲音。
任自強頓感汗毛倒豎,忙腳尖一點,拔地而起。跳起來的一霎那,他才看清后面還有五人,正忙不迭端槍的端槍,或從背上下槍。
此時他也看清了日租界巡捕特有白套大檐帽:“臥槽,原來是一幫狗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