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珠被說破了心事,頓感臉上掛不住,忙掩飾道:“爸,你胡說啥?恩人辣么厲害,我哪敢對他有意見呢?你快點開車吧?你看,恩人都跑遠了!”
說完看向前方,眼神中卻毫無焦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好,開車!”武漢卿輕轟油門,松開離合,汽車緩緩起動,后面一輛車緊隨其后。
此時,風也變小了,雨勢也變得稀疏。街道上到處是沒過腳踝的雨水,肆意橫流。
任自強和車始終保持一百多米的距離,邊跑邊鷹眼四顧,時刻警惕四周。尤其注意巷道口和十字路口,更是保持高度警惕。
一路上,他又順手除掉遇上的兩隊巡捕。等車到跟前時,戰場都打掃完了。
或許車上的人能隱約看到巡捕的尸體突然間消失不見,任自強此時也顧不了許多,只揮揮手示意卡車繼續前行,然后他又拔腿向前飛奔而去。
終于來到日租界和華界交界處,他看到路口上擺著木制拒馬攔路。此刻出入日租界的半個人影也無,四個鬼子看守則在亮著燈的崗亭里避雨。
任自強沒有示意停車,自己則如離弦之箭撲向崗亭,就聽一陣噼里啪啦,頃刻間崗亭里燈滅人死。
他收拾完崗亭里的尸體,竄出崗亭,“騰騰”兩腳踢飛攔路拒馬,向后揮揮手示意汽車繼續前行。
他則急速跑進華界,吹了聲口哨。
片刻功夫,就見祁武穿著雨衣從對面墻角鉆出來,邊跑變壓低聲音問道:“任爺,是您嗎?”
“是我。”任自強快步迎上前去:“祁武兄弟,辛苦了,都安排好了嗎?”
祁武欣喜道:“強爺,安排好了,你們其他人呢?”
“都在后面兩輛卡車上,待會你帶路。”任自強邊說話邊拿出塊黑布:“給,把臉蒙上,別叫其他人認出你。”
“嗯。”祁武接過布蒙住臉。
“祁武,你要切記,從現在起你要裝啞巴,跟我帶來的人一句話都不要說。否則,一旦被他們認出你,極有可能會連累到你和姜老哥,這事關你們身家性命,萬萬大意不得,你記住了嗎?”
祁武光點頭不說話。
“哎,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明白沒有?”任自強急道。
“任爺,我明白了,你不是讓我現在就裝啞巴嗎?我不敢說話啊!”祁武委屈道。
“呵呵,是我的錯,祁武,你做得很好!”任自強尬笑一聲,拍拍其肩膀:“走,我們前面帶路。”
車到了華界,自然是安全多了,也加快了速度。
二十分鐘后,由祁武帶路,任自強一行來到大紅橋一個比較偏僻的小碼頭。
碼頭上停著一艘二十多米長鐵殼機動船。
任自強先讓車停在五十米開外,他和祁武上了船。
見了船老大和四個幫工,都是久經風雨,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比嘴上無毛的毛頭小伙子穩重多了。還有兩位,姓梁的西醫和他的女護理,看情形,兩人是兩口子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