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劉柱子頭搖得像撥浪鼓:“您要回來的事就我和陳三、羅叔知道,其他人誰也沒告訴。”
“嗯,做得好,以后也照此辦理。不論誰問,我的行蹤都要保密。”
“強哥,那你什么時候去見滿城縣長?”
“暫時就說我還沒回來,先拖著,等打聽清楚緣由再說。縣長有什么了不起?他說想見我,我就屁顛屁顛去見他啊?也不看看他有木有辣么大的臉?”
劉柱子也來勁了,牛氣哄哄:“強哥說的是,咱們現在要人有人,要槍有槍,滿城縣屁大點地方,縣長算個毛線?”
“嗯,這個氣勢要保持,記住,跟著我混,以后天王老子來了咱們也不帶怕的!”
任自強贊許的拍拍劉柱子肩膀。
不過縣長找上門,一時吉兇難測。再有官官相護,看來保定府暫時也不能回了。
自己無所謂,就是全保定府的兵來抓也不懼。但劉思琪她們不行,萬一抓住她們以此為要挾,夠自己頭疼的。
想到這兒,他打定主意,為以防萬一,未雨綢繆,還是把六女也安排在劉家堡或野狼寨。
總歸遲了早了都要去,不如趁早。再說以后自己難免東奔西跑,總不能時刻都把她們帶著身邊,這極不現實。
而單獨把她們六位弱女子留在保定府,自古紅顏禍水,始終是個隱患,走了都不安心。
考慮到讓六位女孩遠離繁華的都市,陪他去荒郊野外或鉆山溝,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們正是碧玉年華,充滿青春活力,是否能忍受山中偏僻、枯燥、乏味可陳的生活還兩說。
這一去不是半年一年,任自強很清楚,至少需要十年八年。哪怕小鬼子投降了,還有三年手足相殘呢?
不算不知道,一細算,至少十幾年光陰都要都躲西藏,以荒山野嶺為伴,簡直和避世隱居沒啥兩樣。
十幾年啊!女人一生中最黃金的年齡都要這樣度過,想想就頭皮發麻。
可問題是當今世道兵荒馬亂,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是首要的,小命都不保更談何其他。
任自強只能暗罵一聲:“狗逼世道,天殺的小鬼子!”
匆匆去和劉思琪等人商量撤離保定府的事。
沒想到根本不用他多費唇舌,眾女比他還在乎自己的安全,紛紛笑道:“強哥,沒關系的,只要你說安全,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好。”
劉思琪更是激動莫名:“強哥,你說的劉家堡是不是我家那個劉家堡?”
“我也不確定,等你到啦就知道。”
好在中途離開了一大半人,劉柱子帶來的馬車足夠裝下所有隨船運回的人及行李。
于是,任自強和船老大告別,帶著眾人迎著晨曦向劉家堡趕去。
目光再回到日租界。
即使駐屯軍兵營除了靠近墻子河的圍墻和宿舍之外,其余建筑幾乎是墻倒屋塌,所有庫房正在燃起熊熊大火。
兵營野戰醫院里醫生護士死傷慘重,正被搶救的受傷士兵經過第二波摧殘,可謂雪上加霜,導致留在軍營里的鬼子還能喘氣的已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