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顯屬于新派,有別于那種禮帽長袍縣長,一身藏青色中山裝,胸口別著青天白日徽章。前世在民國影視劇常看到這種鏡頭,故有此認知。
任自強也只好又客氣一番:“當不得郭縣長如此,我只是碰巧了。”
“哎,任總團頭,這是在家里,就不要叫得這么正式了。我看我比你年長幾歲,就托個大,你叫我一聲郭兄,郭大哥都可以,我就叫你自強老弟。”
“恭敬不如從命,郭大哥。”俗話說無欲則剛,區區一個民國縣長,任自強也沒當回事。
“這是我的秘書高文,以后我不在,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擺明了高秘書就是你的心腹唄!”任自強心知肚明,伸出手道:“高秘書,你好,認識你很高興。”
高文很識趣:“任先生客氣了,叫我小高就好。”
郭民生還是有些看人下菜,對任自強手下大團頭胡大洪還談不上愛屋及烏,只笑著說聲歡迎,連手都沒伸。
就這樣都把胡大洪唬得差點腿一軟,要不是任自強用眼色制止,他就要跪下磕頭:“見過青天大老爺。”
不過郭民生的秘書好像對胡大洪了解點什么,對他耳語了幾句。
任自強也沒仔細聽,隱約聽到縣里流民,叫花子少了等寥寥幾個詞。
郭民生這才恍然大悟,展眉一笑,向胡大洪拱拱手:“看來胡團頭做了不少善舉,在縣里招收了不少流民和乞丐,幫縣里解決了不少麻煩啊!”
胡大洪聞聽此言,眼睛卻看向任自強,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見此,任自強只好接過話頭:“這也算無心插柳柳成蔭了,我剛接手個荒廢的農莊,看著周圍荒地可惜,就想給手下叫花子們找條活路,總靠要飯也不是個事。”
“另外老.胡說滿城流民多,我就安排他幫我招募了一些有種地經驗的流民幫忙。”
“原來如此。”郭民生聞聽更高興了,看向任自強的目光愈發得欣賞。
兩人又聊了會家常,主要是郭民生在問,多大了,家在何處,有親人否?
任自強以失憶為由,統統推脫不清楚。
“是嗎?沒想到自強老弟命運這么坎坷!”郭民生沉吟了一下道:“我聽你的口音有點像灤平那邊的人說話,你有空可以去灤平打聽打聽。”
“我是灤平人?你沒聽錯吧?那我一定盡快去打聽一下,要是能找到我的親人那就太好了,我也有家了。”
任自強表面上一臉的正兒八經外帶喜不自禁,其實都快笑破肚皮了。
他心道:“你當然會聽成灤平口音,畢竟我說的是普通話,而普通話是以河北灤平的地方口音為基準的。幸虧你不是安徽人或河南人,如果是的話,你又該說我是安徽阜北人或河南商丘人了?”
郭民生又道:“我在灤平官面上也有熟人,我可以托他們幫你查查。”
任自強忙不迭擺手:“不用,不用,郭大哥日李萬姬的,不用麻煩了,我手下兄弟眾多,我自己查就可以。”
見任自強態度堅決,郭民生以為他有什么難言之隱,只好作罷,
然后移步書房,才談到正題:“自強老弟,你作為叫花子總團頭,怎么會和野狼寨的土匪斗起來?據我所知,野狼寨的土匪都是積年老匪,他們有好幾百人槍,想拿下他們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