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要被人當槍使,任自強心里能痛快才怪,他沒當場拂袖走人也是他涵養好。
但轉念一想,能‘奉旨剿匪’也算好事不是。
一來他早有此意,讓手下有實戰鍛煉的機會。先拿土匪練練手,壯壯膽,免得以后碰到小鬼子驚慌失措,亂了方寸。
二來能洗劫土匪的藏寶,充實一下日漸空癟的荷包。要是這幫土匪個個都差不多像野狼寨胡大彪一樣的身價,那可真賺著啦!
三是與其讓土匪為禍一方,不如先收服他們,然后逐步引導他們跟著自己打鬼子。
當然,土匪中作惡多端者自然嚴懲不貸,尸首交給官府。
最后還有官府的賞金拿,可謂一舉數得的好事。
但好事歸好事,光憑這點賞金還不夠。老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任自強怎可能痛痛快快給官府當槍使。
一念至此,他當即大義凜然道:“郭大哥,承蒙你看得起我,打土匪這等除暴安良,懲強除惡的義舉本是我輩義不容辭的事。”
話說這兒他停了一下,眼角掃到郭民生和高文奸計得逞的一絲得意,隨即垮個臉話鋒一轉:“但是我也不瞞郭大哥,打土匪我現在著實有心無力啊!”
“自強老弟,此話怎講?”郭民生急道。
高文比他更急:“任先生,怎么可能?你消滅了野狼寨的土匪,如今要人有人,要槍有槍,打其他土匪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唉,你們有所不知啊?我雖然從土匪手里搶了二百多條槍,可你們也清楚,土匪手里能有多少好玩意兒?”
“除了幾十條還能用的槍外,其他無不是老套筒、鳥銃之類嚇唬人的玩意。而且子彈也不多,和燒火棍子沒什么兩樣。”
“郭大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說讓我拿著這樣的破玩意去打土匪,那不是明知事不可為,讓兄弟們白白送死嗎?打野狼寨純屬運氣好,可我總不能次次靠運氣吧?”
聽完任自強大倒苦水,郭民生和高文面色變了變。兩人用眼神交流了幾下,清楚此事需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郭民生當即哈哈一笑,轉移話題:“自強老弟,這事不急,今天是專門感謝你的,咱們只管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任自強一聽不樂意了:“別呀?這事你不急我急呀,我還要兄弟們抓住這個機會盡快成起來,好去尋鬼子晦氣呢!”
他當即道:“我也不瞞郭大哥,我這次之所以出去這么久,就是想多搞點軍火,可惜沒找到軍火的路子,無功而返。”
“我也不說大話,只要郭大哥支援老弟一些趁手的武器和彈藥,就憑我手下這么多不怕死的兄弟,消滅幾個土匪不在話下。”
郭民生還沒說話,高文心疼的只嘬牙花子,嘀咕道:“你說得輕巧,軍火可是要花不少錢的?”
“那就要看是錢重要,還是消滅土匪保境安民重要?”任自強輕飄飄丟出一道選擇題。
郭民生聞聽眼睛明顯亮了:“自強老弟,你真有把握?”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你只要給我充足的武器彈藥,你說打那家土匪我就打哪家,到時候絕對給滿城縣一個朗朗乾坤。”
任自強信心十足的氣勢一旦散發出來,豈是一般人能抵擋的。
此刻他在郭民生、高文眼里,仿佛智珠在握的大將軍一般,淵渟岳峙,令人高山仰止,不覺間信服。
慌得郭民生忙不迭道:“自強老弟,我相信你絕對有這個能力。你放心,你要的軍火我一定給你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