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軍此時窮的一批,像營級部隊根本不可能裝備電臺,好在還有軍馬可用。
由于任自強沒看到營長寫信的內容,也不好妄加猜度二十九軍對制造‘唐家堡血案’的匪徒是興師動眾的‘剿’,還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放’。
不過他已經把該展示的‘肌肉’都向駐軍亮出來,當地駐軍總要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家伙事給不給力,能否打過匪徒再說。
二十九軍真要‘認真’起來,任自強也盤算好對策,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還可以跑路不是。
同時還要使其明白,我不和你打的原因是敬重二十九軍是一支打鬼子的部隊,不想兄弟鬩于墻,并不是真正怕你。
真要打山地叢林戰,別說你二十九軍來一個團,就是來一個師也不懼。我一槍不開都能拖死你,你們只有無所建樹吃灰的份。
下午兩點多,涿鹿官府的人和駐軍上級的命令前后腳到了唐家堡。
唐家堡發生驚天血案,涿鹿縣縣長、警察署署長、保安團都大張旗鼓的來了。他們先是和駐軍營長碰面了解了一番,然后呼啦啦沖進來借口勘察現場,裝模作樣、咋咋呼呼把唐家堡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其實他們都做的是無用功,想混水撈油水根本不可能。唐家堡現在除了剩不多點高粱和錢庫里灑落的銅板、家具外,能用家徒四壁形容。
任自強也玩了個心跳,抱著武云珠和官府的人玩起來躲貓貓。武云珠也屬膽大包天的主兒,這就‘夫唱婦隨’上了。
他倆玩得不亦樂乎,卻把不知情的大蘭子嚇得小臉煞白,心都跳到嗓子眼。
強哥和云珠姐可是匪徒啊,這要是被官府的人發現,恐怕自己也會被冠以勾結土匪的罪名繩之以法吧?
她一個弱女子想攔又不敢攔,惟有心驚肉跳,渾身無力窩在大門邊瑟瑟發抖。
得虧她一夜沒休息精神勉力強撐臉色差的一批,再加上長得柔柔弱弱,別人想當然以為是被官府這幫比土匪還土匪的人嚇得。
駐軍上級下得什么命令不得而知,總之營長接到命令后看起來輕松不少。當即召集部隊,煞有介事下令道:“全軍出動,跟我去剿匪。”
臨走前給大蘭子說了些場面話:“唐家堡遭此劫難,我們深表同情,保境安民是我等軍人職責,我們一定盡全力給唐家一個交代。由于唐家這次損失慘重,我做主今年唐家上繳部隊的秋糧減免一半,這已是我最大的權限,請夫人體諒一下。”
大蘭子一顆心完全系于任自強和武云珠兩人身上,壓根沒聽明白營長說什么,只是茫然失措的點著頭。
營長隨即和涿鹿官府的縣長等人打個招呼就帶部隊浩浩蕩蕩向山里進發。
任自強還以為二十九軍真無知者無畏去山里剿匪呢,結果鬧了半天,他們是虛張聲勢玩了個障眼法。部隊進山走了不到十里路就掉頭抄小路返回南山口駐地。
害得晚上過來的陳三頗為遺憾道:“強哥,我都帶隊員們埋伏好了,準備在半路上在給二十九軍一個下馬威,讓駐軍知道咱們的厲害的同時,也讓周青他們看看我們的本事。
唉,誰能想到堂堂二十九軍正規部隊也會玩裝腔作勢那一套,竟然腳底抹油提前溜了,還得我們白白喂了半天蚊子!”
這是后話不提,目光再回到唐家堡。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財帛動人心,唐家這一大片產業任自強見了都眼紅,更何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