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一時茫然,這世道到底是怎么啦?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家堡血案’還沒眉目呢,縣城里父母官又被殘殺。
至于昔日準時準點開門營業的山田商社為何今天門臉緊閉,除了左鄰右舍有點奇怪外,其他人哪還有功夫關心一個鬼子死活,全被三位狗官的慘死吸引過去。
同樣,‘俠盜高飛’這個名號一時在涿鹿縣名聲大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平時受三位狗官欺凌敢怒不敢言者暗地里拍手稱快。
也有這一下可把與三位狗官狼狽為奸的同犯們,還有平時作奸犯科、橫行霸道、魚肉鄉里的官員、豪強、財主們無不嚇得戰戰兢兢、人人自危,生恐自己是下一位會被‘高飛’行俠仗義宰殺而步入后塵的人。
當然,雖然縣長、警署署長、保安團團長死了,但警署和保安團其他人以及涿鹿縣二十九軍也不是吃干飯的,第一時間就封鎖了縣城各個出口。
自然,他們也發現了任自強貼在東北角城墻上縣長和鬼子勾結的罪證。
自古官官相護,官員犯法自有國法治罪,如此膽大妄為殺官乃是大忌。再有為政者的都特忌諱‘俠以武犯禁’,他們絕不能容忍這位‘莫名其妙’突兀出現的‘俠盜高飛’目無法紀,替天行道。
于是一場針對‘俠盜高飛’的大搜捕在涿鹿縣城展開。
由于從高飛的留言以及城墻上張貼的信件得知縣長的死牽扯到鬼子,于是,已是人去屋空的山田商社也同樣暴露在世人眼前。
“鬼子連夜跑了!”這條看似和本案不相關的消息又為查案者蒙上一層陰影,或是帶上彎路也未可知。
當下國人皆知鬼子貪財殘暴,再有任自強用來殺人的刀是鬼子的太刀。二十九軍本來就是玩大刀的,而且和鬼子多有交鋒,對鬼子的佩刀再熟悉不過。
現場遺留的死者除了縣長是被重手法折磨死外,其他死者傷口明顯是刀傷,有經驗的一看便知是鬼子特有的刀具所為。而且從出手的利索程度來看,明顯是高手所為。
如此一來,就有破案者懷疑:“有木有可能是鬼子故布疑陣,搞了個‘子虛烏有’的‘高飛’來掩蓋其殺人奪財的目的。”
畢竟三家丟失了太多財物,傻子也看出明顯不是一個‘高飛’能搬運走的,百分百有同伙協助。
而巧合而是山田商社十幾口子昨晚睡覺前還見人,現在一覺醒來所有人不翼而飛,由不得人不多想。
這案子性質有點像任自強搞得鬼子銀行金庫大劫案,金庫劫案嫁禍給鬼子是他有意為之,而殺山田商社是順手為之。
誰知道卻瞎貓碰上死耗子,無形中造成殊途同歸的后果,這是他始料未及。
在當下,凡是牽扯到鬼子事,其事無大小都要另眼相待。最起碼在猜測是鬼子所為的一部分破案人員心中,他們已經有了明確決斷:“縣長又如何,死了也白死,此案很可能是雷聲大雨點小,結果無非又是不了了之。”
自然,唐家堡被匪徒殺害搶劫了一位土財主,以及殺了百十口無關緊要的螻蟻之事,其事態嚴重性相較于縣城一位父母官、兩位身負重責的官員被害根本沒有可比性。
因此,后浪推前浪,況且后浪又比前浪來得震撼,話題度既多又高,前浪自然消弭在沙灘上鮮有人問津。
自此,唐家堡進入一段難得的平靜發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