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吳成玉難以啟齒。
“嗐!吳大夫,你有話就說。”任自強有些不耐:“是不是你那幾位朋友傷得比較重需要藥品?需要多少你盡管開口,別不好意思。我們今晚就準備離開豐寧城,我想你那幾位朋友也不便留在此處,你還是替他們多準備點才好?”
吳成玉聞言大驚:“大當家,你們要走?”
“難道我們不走還等給小鬼子送菜啊?”任自強不由翻了個白眼:“熱河現在都是鬼子,最多一兩天我們占據豐寧城的消息就會傳出去,你說鬼子知道了會放過我們嗎?”
“是是,吳某考慮不周!”
“好了,吳大夫,現在時間緊迫,你看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拿去用,不用跟我客氣也不用事事請示。”
任自強還在為青樓的那些女子頭疼,沒工夫與他磨嘰,開始趕人。
說話聽音,借此機會吳成玉打蛇隨棍上:“大當家,真的什么都可以拿?”
“吳大夫,你聽不明白咋滴?請您看著我的口型。”任自強指指自己嘴一字一頓道:“只、要、這、里、有、的、東、西,你、看、著、有、用、的、都、可、以、拿。”
“大當家,槍我也可以拿嗎?”
“咦!你們要槍?”任自強帶著玩味的神色看向吳成玉,心道,真是瞌睡來枕頭啊!
吳成玉一時摸不清任自強心中所想,忙不迭涎著臉補充道:“嘿嘿,大當家,我們不白拿,我們用錢買成嗎?”
“吳大夫,我說你一個大夫要槍干嘛用啊?”既然吳成玉要槍,任自強不可能不問明緣由,萬一他只為自己謀私利呢?
吳成玉很是無奈:“唉,大當家,你看現在兵荒馬亂的,鬼子到處橫行霸道。我們有了槍起碼鬼子不敢隨便欺負我們,我那些朋友也不會被小鬼子輕易抓住白白受這么多折磨?”
“嗯,也是。”任自強看他神情不似作偽,也不想再刨根問底。在他想來,吳成玉這幫人無外乎自發的抗日義勇軍,再不就是‘紅黨’領導的打鬼子隊伍。
不過依照吳成玉在豐寧城以大夫的掩護身份,其隊伍的行事做派非常符合后者的特點。
即使任自強有所猜測,他也不會試探或挑明吳成玉是否屬于紅黨的部隊,只能故作不知。
因為他現在還沒想好要和‘紅黨’親密無間且并肩戰斗,最多遇到了施以援手或提供物資上的幫助。
說白了,他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也是一個怕受到各種約束喜歡享受的人。
而紅黨是不畏艱險百折不撓有崇高信仰紀律嚴明的組織,紅黨人過著比‘清教徒’還‘清教徒’式的生活。
但不可否認,紅黨同樣也‘屬狗鼻子’和‘狗皮膏藥’的。他們非常善于抓住機會,見桿就爬,鉆空子就上。
一旦彼此相處日久,被他們發現任自強具有超人一等的能力,是一只源源不斷能下金蛋的母雞,他們一定會對任自強各種蠱惑、死纏爛打。
依照當下‘紅黨’的行事做派,這點都不用多考慮。
到時候依照任自強的脾氣,對他們打舍不得打,罵不是罵的,都能煩死他。
所以,任自強才會對紅黨采用敬而遠之的幫助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