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令,實不相瞞,老弟我叫任自強,是從關內過來的。來的目的沒別的,目的就是支持像王司令您這樣不滿國土淪喪生靈涂炭于小鬼子之手而揭竿而起抗擊外辱的隊伍。”
他看到王鳳閣激動萬分的欲張口感謝,忙笑吟吟向他舉起酒杯道:“王司令,您先別著急說,先聽我說。來,讓我們先干了這杯酒,然后我帶你去個地方看看我帶給您的禮物。”
說實話,沒見王鳳閣面之前任自強就憋了一肚子話想和英雄暢聊,但真見了面之后又不知從何說起。
敬慕恭維英雄的話以他的本性又說不出口,拉家常的客套方式他又不是很擅長。再說時間緊迫,哪有辣么多功夫談風花雪月、古今中外大勢?
而且談這些在當今情形下真的有必要嗎?對此任自強很是懷疑。
對當今國府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針砭時弊一番?還是關內的有志之士對當下東北抗日隊伍得孤軍作戰鞭長莫及?
還是告訴王鳳閣,不是短短三、五年就能把小鬼子從東北打回去,而是這個時間會長達十年之久,你能不能活著看到抗日勝利的日子還得另說嗎?
所以任自強感覺對王鳳閣說得越多越不好,搞不好還會帶來消極的一面。
何況他也清楚王鳳閣估計有很多好奇的問題要問,但是任自強又不想多談自己的事,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暴露的風險。
倒不是他信不過王鳳閣不能保守秘密,王鳳閣能毀家紓難揭竿而起抗擊鬼子,能一家三口從容赴死,這些足以證明其鐵骨錚錚、高風亮節了。
但問題是任自強就是處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心理不想談那么多,或許也是不想給王鳳閣增加心理負累吧?
因此他不想多給王鳳閣說話的機會,還是抓住主動別玩虛的直接見真章吧。
說起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王鳳閣明明是自己的前輩、長輩,是自己以及人人敬仰的忠義之士。
但現在王鳳閣卻像有求于人執弟子禮,角色轉變如此之快令人猝不及防。整個情形掉個個,你說讓人難受不難受,還能好好的交流嗎?
任自強已經從王鳳閣身上預見到,等見了楊靜宇估計也是這副情景。
“任老弟,萬分感謝,干!”王鳳閣見對方已經喝下酒站起來了,他也只好喝干杯中酒起身相隨。
“仨兒,你們陪老蔡和剛子吃著,我陪王司令去轉轉。”任自強看蔡巴山和剛子也要一起前去,隨即吩咐道。
王鳳閣自是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任自強不想讓太多人看見所謂的‘大禮’,也擺擺手示意蔡巴山和剛子安心等待。
任自強舉著明晃晃的汽燈在前面帶路,走不遠拐過山坡在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前站定。
“這塊石頭后面就是,王司令你先把燈拿上,我來開門。”任自強把汽燈交到王鳳閣手上,走上前欲推開石頭。
“哎,任老弟,我也來搭........你.....。”王鳳閣的話還沒說完就像打鳴的公雞突然被人捏住脖子,然后戛然而止。
他著實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話都不知該如何說了,就見任自強輕輕松松推開上千斤的巨石,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洞口。
“呵呵,我只不過有把子蠻力而已。”任自強笑著拍拍手上的灰塵,伸手從發呆的王鳳閣手里拿過汽燈:“進來吧,我帶來的禮物都在里面。”
說完率先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