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柱子和陳三一眾人是第二天中午趕回野狼寨的,久別重逢,親人相見淚兩行,激動喜悅之情一點不遜色任自強和八女的相逢。
畢竟和他一起出行的隊員絕大部分在離開前都組建了家庭,也可以說是任自強殘忍的剝奪了人家的新婚蜜月。
當然,這其中也參雜有悲慟的痛哭之聲。無他,因為還有三個隊員埋骨他鄉,劉擁軍丟了半條胳膊。
其中埋骨他鄉的炮手高山和丟了半條胳膊的劉擁軍可是都娶了婆娘的。
別人家男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自家男人卻一死一殘,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何況,是在新婚燕爾期間。
安慰烈士遺孀的活兒前世今生任自強也不曾干過,他也不知道怎么干。
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當起了甩手掌柜,說難聽點是沒臉見人。他把安慰烈士遺孀的活兒全交給劉大眼、春桃、春梅處置。
劉大眼當過兵做過叫花子,那是見慣了生死。春桃春梅是女人,女人容易安慰女人沒毛病。
安慰是一方面,主要是大手筆的撫恤金補償,逝去的隊員統統撫恤一千大洋。
在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一千大洋的撫恤金足可以表達誠意。沒辦法,有錢任性。
同時,任自強私下里交代春桃、春梅:“男人沒了可以再找,以后你們幫高山的媳婦多操點心。”
在他認為,這幫隊員之所以找婆娘也有他一紙命令強行‘拉郎配’所致,沒有‘日久’,何來‘深情’?
而且他依稀記得高山的媳婦恰好是王強從煙花之地帶回來的女人。
對失去男人的女人來說,最快走出痛苦深淵的有效手段,無非是重新幫她找給再組建一個新家庭。
卻不料這些在任自強看來再正常不過的道理卻讓春桃、春梅極不認同:“強哥,我們女人不是應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從一而終嗎?”
“從一而終!這都是那個年代的老黃歷啦?”
任自強不屑的說出這句話才醒悟:“靠!還真特碼是時代不同!”
雖然他認識到自己又搞混了年代,但不代表認同春桃、春梅的老封建思想:
“春桃、春梅,你們姐妹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總不能開開心心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就不考慮別人感受了吧?”
即使馮春桃、馮春梅是常跑江湖豪爽兒女,也被說得臉紅了。
“我告訴你們,從一而終這種觀念在咱們野狼寨就不要提了。你們也不用腦子想想,人家年紀輕輕總不能守一輩子活寡吧?
記住,這是我交給你們的任務,一定要完成。還有,以后類似的事都交給你們姐妹倆負責。”
“是是,強哥,我們知道了,放心,我們姐妹一定會辦好的。”
凡是就怕認真二字,一看老大鄭重其事,馮春桃、馮春梅忙不迭點頭答應。
當然這件事急不得,總不能在高山尸骨未寒就操辦,以后徐徐圖之吧!
果然,也就剛過了兩個月,高山的遺孀就找到一個男人,還是炮隊的,是劉擁軍媳婦幫著張羅的。
你別說高山的遺孀還挺受歡迎的,畢竟人家有錢啊。看來‘傍富婆’的行徑自古有之,這是后話不提。
因傷殘疾的劉擁軍補償八百大洋,其他同行的隊員不分大小一律五百大洋獎勵。
跟著老板出去一趟就能得到真金白銀的五百大洋,這消息一經傳出,野狼寨其他在訓隊員都開始像瘋了一般訓練。
一個個都伸長脖子期待下次親衛隊員的遴選,這倒是任自強始料未及。
處理完這些事后,任自強又召集劉思琪、大丫、劉柱子、陳三、劉大眼、羅利等一干負責人開了個小會。
說是開會,主要還是聽聽他們這兩個月來的成果。
說實話,他對劉家堡、野狼寨這些雜七雜八的瑣事真是興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