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就那么一口叼著,也不能立馬就提上褲子,是不是?”張本民繼續道。
轟然間,整個會議室的氛圍幾乎要爆炸。
會議桌邊有兩人實在是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就連門口的焦辛,也“噗嗤”一聲開了臉。
“好了,過來坐吧。”張本民一歪下巴,而后道:“剛才算是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以證明我并不是個呆板又愛耍官脾的人。不過,面對問題的時候,我也絕不會留情面。等下丁柏松來了,我還有事要問他。”
這一下,大家的神情又嚴肅了起來,不過打心底里也很期待,他們都想看看平日里有些不可一世的丁柏松如何屈伸。
五分鐘過去了,丁柏松還沒來。
“丁柏松這個人真的事虛妄自大,死要面子活受罪,拖這幾分鐘干什么?顯示他的硬氣?”張本民看了看時間,道:“以前夏富康開會時,是不是都磨磨蹭蹭的?”
“……一般吧。”沒有人回答,王錦仁只好應一聲。
“一般?你這回答算什么?是不是有點驢頭不對馬嘴?”張本民皺起眉頭,“我跟你們說,夏富康醉死一事,是他的幸運,否則以他的所作所為,必定會淪為階下囚,甚至還會吃顆槍子兒。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計這么多年來,他在刑偵支隊的遺毒很身后,從今天開始,要徹底清理!”
這時,丁柏松進來了。
“怎么,是不是喝了口茶、抽了支煙,平息了一下情緒后才過來?”張本民轉向他問道。
丁柏松沒有急著答話,在座位上坐下后,冷冷地道:“沒有。”
“你這態度非常成問題!”張本民直視丁柏松,“明顯在消極反抗!”
“我感覺沒有情緒,是不是你太咄咄逼人了吧?”丁柏松看上去很是淡然。
沒錯,這會兒丁柏松確實很鎮定,剛才他又想通了,今后在支隊待下去肯定有穿不完的小鞋,甚至還會被張本民辦掉,那倒不如走出去,調到別的單位。既然要調離,那還用在乎張本民的態度?
張本民從丁柏松的變化上也看出了點道道,當即就猜出個大概,于是哼地一笑,道:“別打調離的主意,告訴你,組織上找我談話時,我絕不會松口!你丁柏松必須留下,哪兒都去不成!”
丁柏松不由得一愣,他反復琢磨著張本民說的,確實有可能,因為他在得知張本民要來任隊長后已經打探過,這個小年輕的能量太大,局長都拿他沒辦法。
“丁柏松,夏富康死后,支隊的工作暫且是由你主持的吧?”張本民又開始發問。
“是的。”這個問題丁柏松沒法不回答,現在他徹底放棄了抵抗,因為事態很明顯,要想有好日子過,必須臣服。
“我的辦公室,你怎么就安排在夏富康用過的房間?!”張本民陡然提高了聲音。
“太,時間實在是太急了,來不及安排其他的。”丁柏松脖子微探,顯示出恭謹,“劉隊長,沒事的,你氣場大,沾不了他的晦氣。”
“什么晦氣?你這是什么思想,老封建、老迷信!你的共產主義信仰呢?”張本民手指點著桌面,“我的意思是,夏富康的辦公室用品規格太高,弄不好是要違反紀律的!”
“換,連夜就換房間。”丁柏松連連點頭,“保證明天把一切安排好。”
“那就趕緊!什么時候安排好我就什么時候過來!”張本民一直盯著丁柏松,“丁柏松同志,你讓我很不滿意!現在我批評你,也是對你好,否則較起真來翻你個老底,你是不是會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