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有,而且還不少。”張本民道,“這年頭,有權人和有錢人都可以做大佬,縣大院里頭有兩把刷子的大有人在,他們身后或許是有巨富,或許是有市里或省里官場上的支持。剛好,華子因坐牢期間的種種巧合,可能和他們中的某一個直接或間接地掛上了鉤,所以他才會這么囂張。”
“是這么回事。”郭哲軍點點頭,“反正前幾天他剛請過客,縣局一個副局長還過來的。”
“縣局的事你別擔心,有事我給你去調解。”張本民道,“不要有心理壓力。”
“嗯,我知道沒事,華子那人也不是沒有眼色,他要在鄉里頭混,也離不開派出所,所以也不敢跟我徹底鬧翻。”
“那就行。”張本民點點頭,“對了,咱們不是外人,說實話不見外,我最近做了筆買賣,賺了點錢,所以中午我請客,等會我再去看看宋廣田,到時一起喝兩口。”
“哎喲,那不行,你來屏壩,怎么讓你請客?”郭哲軍連連搖頭,“那你不是瞧不起我么!說定了,我請客!”
張本民見郭哲軍說的堅決,只有點頭道:“那行,下次喝酒時,請客的機會再留給我吧。”
“下次再說下次的話,反正這次我做東!”郭哲軍說著拿起電話,“我這就打給宋廣田,讓他中午別安排場子。”
電話響了好一陣沒人接,郭哲軍說難道宋鄉長有事不在院里?張本民說不應該,他們來屏壩的路上還打電話開玩笑,那會兒他還接的。
郭哲軍又打電話到黨政辦,問宋廣田哪兒去了。黨政辦的秘書說縣里有個緊急會議,宋鄉長接到通知后就去了,動身差不多已半個多小時。
“那咋整?”郭哲軍道,“也不知道他中午回不回得來。”
“看情況夠嗆,通知得緊急,說明情況不一般,會議短時間內就結束不了,等散會后再回屏壩,估計得一兩點。”張本民道,“所以宋廣田多是會留在縣城吃午飯。”
“那我們……吃我們的吧?”郭哲軍道。
張本民原本打算說回村里還有事,剛好中午前后忙活完,然后晚上再過來,正好等到宋廣田一起,可轉念一尋思,似乎那樣會顯得沒怎么把郭哲軍當回事,尤其是在抬頭看到他渴望的眼神時,實在是沒辦法拒絕。“我看行!”于是張本民很肯定地道:“不過中午少喝點,等晚上繼續戰斗,爭取把宋廣田給灌趴下!”
郭哲軍高興得之措手,“太好了!兄弟真給面子!”
“嗐,瞧你說的,既然是兄弟,還說啥給不給面子的?”張本民說著,拿出大哥大道:“我再落實一下,省得宋廣田晚上回不來。”
電話打到了縣政府辦,張本民請秘書幫忙找宋廣田副鄉長,讓他馬上給鄉派出所回個話,因為現在有重要上訪事件,必須有他的話才好使,否則會導致矛盾激化,進而引發安全事故,影響地方社會穩定。
縣政府辦秘書一聽責任重大,也不敢怠慢,趕忙答應了下來。就這樣,聯系到了宋廣田,把晚上的酒場敲定,張本民的心也穩下來。
穩下來也不能多喝,畢竟晚上和宋廣田還要談事。大概一點鐘的樣子,酒席散場,張本民一行四人回村。
到村口的時候,張本民讓何部偉停車,他覺得還是走回去比較好。走沒多遠,瞥見了一個身影,是周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