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柏松也一直在揣摩,覺得張本民不會讓他繼續留在支隊,不過那樣也好,要不工作起來也不舒服,而且還能遠離危險,他明白自己的立場,與張本民是水火不容的。也正因如此,他最近一直很小心,就怕被捏個不是,然后遭受各種打擊。
至于昨天下午去見吳維和保安隊長,那是沒辦法的事,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出事,自己也摘不清,所以,他必須硬著頭皮走一遭。當然,幌子已經想好,如果被問起,就說是關心案件的進展情況。
事后,丁柏松慶幸切入得及時,在他得知張本民是如何要成道公司取保安人員名單的剎那,就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再一琢磨,馬上就意識到是怎么一回事。隨即,他就聯系了成道公司副總蔣維儒,具體指導了應對措施,最終讓張本民無功而返。
丁柏松知道,張本民早晚會知道自己做的手腳,所以也橫下心要早點離開支隊,免得不經意間就被傷到。因此,下午的會上,輪到他發言時,只是就分管的工作隨意說了幾句便草草收場,然后心不在焉地斜翹著二郎腿,一副自找難看的樣子。
張本民不在乎,反正開會的目的就是困住丁柏松,不給他回辦公室,姑且讓他狂妄一陣子沒什么。
不過丁柏松有些得寸進尺,因為他原本想讓張本民指責幾句,然后就順勢拂袖而去,可他暗中觀察一番,覺得張本民根本就沒那意思,于是,他索性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后推開椅子朝外走。
“還有點紀律性嘛?”張本民發問。
“怎么,還不給上廁所?”丁柏松不以為然,“老了,前列腺不太好,尿頻呢。”
“我不是說這個,剛才你的發言連起碼的應付了事都算不上,還二郎腿翹著、身子斜著,你自己說說,是個什么東西樣?”
丁柏松不緊不慢地點了支煙,道:“是個什么東西樣?你怎么罵人呢?”
“罵你?我只是在客觀地對你進行評價而已。”張本民冷笑著,“不過你要是不接受‘是個什么東西樣’也行,那反過來你就是‘不是個東西樣’了。”
“你……”丁柏松想發作,但不敢,他知道張本民的厲害,如果當場頂起來,沒準最后會動手,那他可要吃虧的。
“你什么?趕緊去滴尿吧。”張本民道,“我們會議暫停,等你回來繼續。”
“那你們等著吧!”丁柏松牙一咬。
“我告訴你丁柏松,不管你之前怎么囂張狂妄,但從現在開始,你得夾起尾巴!”張本民道,“你說你上廁所,可以,但要是借口亂走動來逃避會議,門都沒有!”
“還是那句話,那就等唄。”丁柏松見張本民發起了火,也不硬嗆。
“等當然可以等,不過就五分鐘,我會讓人守在門口計時!”
“你,你過不過分?!”
“不但不過分,而且已經是相當客氣了!”張本民拍著桌子站起來,歪著嘴角笑道:“你丁柏松會場上挑釁在前,按照我以前的脾氣,信不信當場揍翻了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
丁柏松沒覺得張本民在開玩笑,他真有可能動手將自己打翻在地,所以也沒說什么,轉身走出了會議室,去廁所抽了支煙,然后老老實實地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