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仕支起身子,抬手指指張本民,“你……”
“你什么你,去你的吧!”張本民猛一腳蹬翻了馬仕,然后四處找了一番,在衣櫥里找到一條細毛線長圍巾。
前后這一陣折騰,十幾分鐘過去了,已經掙扎著爬到沙發上的馬仕,漸漸感覺到了藥力的發作。
五分鐘后,張本民將馬仕拉吊到門上。
馬仕做著最后的掙扎,面色如醬,很是痛苦,不過隱約中又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這就是人之將死,一切看開了?
張本民沒有多琢磨,因為馬仕最終徹底玩完時,呈現的還是一副駭人的長舌、爆珠模樣。
悄悄退出去,在門口附近觀察了很長時間,張本民確認沒有什么異常后才趕回住處。接下來要做的是,仔細看看馬道成的模樣。
不管怎樣,作為老干部,馬仕享受的政治待遇少不了,報紙上會刊登訃告。另外,他是正廳級,或許還會附有遺體告別儀式舉行的時間。
一連兩天,張本民都在關注著報紙,果不其然,一切跟預判的一樣。
得知了遺體告別儀式舉行時間,張本民也不講究什么禁忌,當天喬裝了一下,提前半小時到達殯儀館。很快,就鎖定了馬仕的堂位。
沒費什么事,張本民看到了馬道成。和想象中的陰狠模樣完全相反,馬道成體態略胖,較為白凈,還戴著眼鏡,乍一看有點文靜,然而想想他令人發指的所作所為,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西裝暴徒吧。
馬道成臉色很難看,不過痛失親人的悲傷并不明顯。張本民自然知道為何,那是來自事業遭受重創的焦灼和憔悴。
這很好,一切才剛剛開始。
一松一緊,來回折磨,才叫暢快。當然,松或緊只是表面上的呈現,暗地里的努力掌控一點都不能松。
“老機械廠的地塊,馬道成估計是攏不住的,所以要注意他的新動向。”張本民叮囑何部偉,“他看到了房地產的大好苗頭,絕不會輕易放棄。”
“你的意思,馬道成會重新尋找地塊繼續搞開發?”
“那是必然的。”張本民一點頭,“最近你多注意著點報紙上的土地出讓公告,我也會跟姚西升打招呼,讓他關注一下國土局近期的土地出讓動作。對每一個出讓地塊,都要追蹤下去,確認哪一塊是被馬道成拿下的。”
“嗯,這是個好辦法,從源頭上捋清楚,就不會有遺漏。”
“等等我牽個線,到時你可以跟姚西升對接,我就先不參與了,沒那么多時間。”
“怎么,你要去局里上班?”
“不,回老家一趟,有事情需要提前通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