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推開,許禮霞回來后就把門杠上了,她猜得到鄭成喜會偷偷來找,這會兒不想見他。
鄭成喜尋思了下,沒叫門,扭頭去了大隊部,以便放學后及時叫住鄭金樺,把事情問個清楚。
這事沒啥難度,鄭金樺最后肯定會說出原因的。
張本民也考慮到了,鄭金樺畢竟是個孩子,在大人怒喝下,藏不住事兒,所以,得提前做個準備。中午一放學,他就抄近路,從莊稼地里跑步回來,直接去許禮霞家,名義上是看周國防。
許禮霞正在灶屋生火做飯。
“嬸啊。”張本民站在門檻上輕聲喊了句,跟著道:“俺是來看國防的,他沒啥大事吧。”
許禮霞也想把周國防被打的事弄個明白,“哦,是張本民啊,來,進來,嬸問你點事。”
“問啥,是鄭金樺打國防的事么?”
“嗯,你給俺好好說說。”
“哎呀,不巧得很,鄭金樺動手那會兒,俺不在教室呢。”張本民沒有撒謊,他算計著當時場面會很激烈,所以及時回避了,跑去廁所待了會。
“沒看到鄭金樺動手不要緊,你知道為啥不?”許禮霞一臉急切。
“俺不知道呀,不過聽同學們說,是因為鄭金樺家的親戚李曉艷,國防喜歡她,老圍著她轉,可能就讓鄭金樺不高興了。”
“唉,國防也恁樣說。”許禮霞嘆著氣道,“不過按理說,只是恁么個原因的話,她鄭金樺會恁樣發瘋?”
“好像國防的頭被砸之前,說了很多讓鄭金樺受不了的話。不過國防為啥要說那些話呢,是一開始鄭金樺潑了他一身墨水。”張本民嘆道,“反正啊,同學們都說是鄭金樺錯在前。”
“可不是么!”許禮霞把火鉗子朝灶膛里一捅,“看來啊,俺還得去找門!非找個公道不可!”
“公道是要找的,不過別著急,別人你可以不信,鄭成喜還能不信?他呀,肯定會把事情做漂亮的。”張本民說著,吸了口氣,“不過……”
“別說半截話,有啥盡管說,等會嬸燒個地瓜給你吃。”
“地瓜吃不吃的無所謂,關鍵是以后不能讓國防再吃虧。國防這名字叫得不錯,可別到最后連自己都防護不了。”
“可不是嘛,你有啥法子?”
“冤有頭債有主,你呀,得找個空當直接給鄭金樺撂幾句狠話,把她鎮住。要不然,肯定還有下一次,下一次的下一次……”
“嗯,是有那么點道理。”
“啥叫有點道理啊,那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正確的。鄭金樺那丫頭,刁鉆得很,你不直接點,她會得寸進尺的。”張本民停頓了下,繼續道:“還有啊,你也得注意點,千萬不能讓那刁丫頭給利用了。”
“啥,她能利用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