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講。”鄭成喜抽著煙,裝作深沉的樣子。
“鄭書記不要客氣,想說啥盡管說,只要是對我們學校有益處,那就該講!”
“那俺覺得還是可以講,畢竟關系到學校的公平,那是聲譽問題,不是小事情。”鄭成喜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聽說你給四年級的學生張本民,安排了間宿舍?”
“哦,這個,的確有這回事,咋了?”
“憑啥呢?”鄭成喜伸著脖子,“其他學生會咋樣看?其他學生家長會咋樣看?”
“你作為學生家長,鄭書記,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校長很認真地道,“首先,給張本民安排了間宿舍,話事俺說的,但,絕不是個人行為,俺是代表學校做的決定;其次,張本民能有恁樣的待遇,也是有考量標準的,就是今年的期末考試,他極有可能考到全公社第一。”
“考全公社第一?”鄭成喜笑了,“就憑一張嘴說?”
“僅憑嘴說,那當然不可能,俺們學校肯定是要有考量的。”校長笑了笑,“有專業的公辦老師出卷子,然后單獨考核。”
“哦,那恁樣說來,俺閨女鄭金樺不是也能得到一間宿舍?”鄭成喜洋洋得意地道,“她的成績,幾乎是年年第一的。”
“如果她覺得有能力考個全公社第一,也可以像張本民同學那樣提出來嘛。”校長平和地道,“然后,也做一張試卷,要是通過考核了,確實也能得到一間宿舍用于更好地學習。”
“當真?”
“瞧你鄭書記說的,俺還能撒謊么?你想啊,要是咱嶺東小學能出兩個全公社第一,或者全公社的一、二名都是咱嶺東小學的,那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行,定了吧,讓鄭金樺也考下試試!”鄭成喜說得很有把握,“下午還是明天?”
“這樣,為了公平起見,得給鄭金樺同學一點提前量,明天上午考,而且,試卷也用張本民考的那張。”校長放低了點聲音,“那張卷子只有俺、郭老師和張本民知道,所以,鄭金樺考出的成績,學校承認!”
“沒問題!”鄭成喜點頭道,“俺也做個保證,絕不向任何人打聽試卷的內容。”
鄭成喜說完,想起了張本民說的考試問題,那可是他跟郭愛琴胡搞才搞出的成績,不應該算數,哪能讓他那小子白白得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