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可能,因為俺們一家子,悲歡離合的事都發生在那個院子里頭,奶奶是不會離開的。”
“唉,難得了你這番孝心!”朱延富一抿嘴,“這樣,從明年開始,俺把你家列入公社重點救助對象,多少還有點補貼的。”
“謝謝,那倒不用。”張本民笑了笑,“助理表叔,難道你還擔心俺缺錢花么?”
“也是。”朱延富一笑,“那,那不是俺的一點心意嘛。”
“那也不需要。畢竟大家伙的眼都明亮著呢,你要是動了那手腳,還不知道多少人對你有意見呢。你啊,只要把敬老院那個上班的位置搞定就妥了。”
“沒問題的!”朱延富一挺脖子,“你想安排誰過去,現在就可以把話挑明了,保證到位!”
“行,那俺就放心了。”張本民擺擺手,“今個兒就恁樣吧。”
張本民甩著兩腿走出公社大院,還頗有些意氣風發,看來公社的書記還不錯,以后應該會有很大的愉快合作空間。
未來可期,眼前可待。還得趕緊去找薛金枝,白酒可以先不拿,但香煙要先帶回去。
再次來到供銷社,心情很是忐忑,估計薛金枝早已憋足了勁。果然,她一見張本民就抬手一指,然后翻過手一勾。
張本民馬上小跑著到柜臺前,“金枝姐,張本民來到!”
“行啊你張本民,剛才可嘚瑟上天了吧!”
“哪兒啊,就是說個趣話而已。”
“趣話?”薛金枝一哼,“你知道后果么?”
“落到你手里還想啥后果,反正橫豎都是個死。”張本民一仰頭,慷慨赴義的樣子擺了出來。
“還就數你聰明了!”薛金枝又是一哼,“這一回俺就再記個賬,先不跟你啰嗦,不過有幾個問題得問一下。”
“嗐,你這一記賬,就像在俺頭上懸了把劍似的,讓俺一天到晚心都吊著呢。”
“那俺不管。”薛金枝歪著下巴瞇起了眼,撂出了女人的小脾氣,“那是你的事。”
“行行,是俺的事,俺認了還不行么。”張本民得忍著,要不啥煙啊酒的,都拿不到。
“剛才看你跟派出所民警還挺熟的,你還挺能忽悠啊。”薛金枝開始問了。
“俺從來不忽悠人,認識那民警,是因為他到俺們大隊破案子,俺提供了點方便而已。”
“小小年紀,都能協助警察破案了吶,不簡單呶!”
“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么,俺還能協助人升官發財呢。”
“嘁!”薛金枝是斷然不信的,也不再問下去,又問起了學習的事,“對了,你考了個全縣第一,有啥學習訣竅沒?”
“沒有,完全靠腦袋瓜子,講啥訣竅吶。”張本民一手擔著柜臺,一條腿摽著另一條腿,“要是個榆木疙瘩,你就是拿出世界一流的訣竅給他用都沒戲。”
“你就不能謙虛點?”
“能是能的,可就是在你面前不知不覺地就不能了。”張本民回正了身體,“或許是雄性向雌性展示本領的本性,決定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