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嚴肅的流氓話讓鄭建國很沒面子,而且還被搶了風頭,便對著他一瞪眼,“賈嚴肅,你趕緊一邊兒去,別逼著俺對你動手!”
此刻的賈嚴肅特別想表現一番,于是縮著脖子笑了笑,對鄭建國慢聲細語地道:“鄭建國,嘎娃這事兒,要不就聽童老師的話,甭再打了,放他一馬行不?”
鄭建國一歪鼻子,哼地一聲使勁把將賈嚴肅推開,“娘個臭的,你腦袋壞了吧,也想造反是不是?”
賈嚴肅忙吐吐舌頭,閃到旁邊。
鄭建國挺了挺胸,對童海青說道:“童海青,你讓開,今天俺非把這個臭小流氓分子踢到死不可!”
“真的不能再打了!”童海青不讓,“鄭建國,你已經是三年級的學生了,不能亂來。”
“你要袒護笑流氓分子?”鄭建國不買童海青的賬,“還有,你想不想教育紅班了?俺爹要是把你拿下來,讓你到嶺渠上去抬大泥,受得了嗎?”
“吵啥!”
這時,王一玲一陣風似地走過來,她比童海青還小一歲,但做起事來卻風風火火。
陽光直照在王一玲紅撲撲、滿是汗水的臉上,一縷頭發被汗水沾在額前。她抬手理了理,捋到耳后,順勢用指頭刮了下臉頰上的汗珠,“童老師,啥情況?”
還沒等童海青回答,鄭建國就接上了,“嘎娃跟他那流氓分子的爹學著耍流氓!”
“俺爹不是流氓分子,俺也沒耍流氓!”此時的張本民緩過了氣,爬起來后拍拍身上的泥土。
“你爹就是流氓分子,昨個夜里頭他和魏春芳在村西菜園頭的草垛空里抱在一起,被俺爹用大隊部的強光手電筒照到了。那會兒,你爹已經把魏春芳的褲子拉到了大腿上。”鄭建國擺著一副審判的神態,“嘎娃,俺讓你說,你爹是不是流氓分子!”
賈嚴肅一直在流口水,因為王一玲的薄布衫差不多被汗水濕透,緊貼在胸前,很凸起,他直勾勾地看得想入非非時,又聽到鄭建國說魏春芳的褲子被拉到了大腿上,頓時一個激靈,道:“鄭建國,張戊寅把魏春芳的褲子拉下來,上衣呢?上衣有沒有拽掉?”他邊說邊把倆手掌平著朝上端起,放在胸前上下快速抖動著,“這玩意,兩個這玩意兒有沒有露出來?!”
“住嘴!”王一玲瞪了賈嚴肅一眼,“你名字叫嚴肅,咋就一點兒也不嚴肅,俺看你這樣子倒像個流氓分子!”
鄭建國一聽不對勁,賈嚴肅如果是流氓分子,那他不就是同流合污嘛。“你娘個比的,真他奶奶的丟人!”當即,他照著賈嚴肅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還不他娘的快滾!”
賈嚴肅哈哈著,摸著屁股撒腿就跑,還不忘回頭多瞅王一玲胸前兩眼。
“你也趕緊回去吧,不要鬧了。”王一玲對鄭建國道,“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同樣,沒有文化的人民群眾就是愚蠢的人民群眾,你現在想的應該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智慧的勞苦大眾,而不是和小朋友搞斗爭。”
面對王一玲的革命教導,鄭建國歪了歪頭,“東風吹,戰鼓擂,革命小將誰怕誰。俺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嘎娃他爹張戊寅是典型的流氓分子根本就不用懷疑,童海青不是住在魏春芳家里么,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她,張戊寅晚上去找魏春芳胡摸亂耍的,可不是一次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