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俺是說,該咋樣讓你妹妹消氣兒。”張本民低下頭,抿著嘴忍著笑。
“你看你,得意勁還不小呢!”薛金枝又抓了把瓜子嗑起來,“這事你就甭管了。”
“好吧,有你這話,俺就放心了。”
“她是大學生,能想通的。”
“哦,好。”張本民點點頭,“這事弄得俺心慌慌的,那,那俺先走了。”
“想走?”薛金枝一撇嘴,“你對不起俺妹妹,還想對不起俺?”
“咋還就對不起你了呢?”
“你還沒讓俺高興吶?”
張本民明白了,抬手一撓后腦勺,“你恁樣的話,以后可咋辦?”
“顧好眼前就行,管恁么多以后干啥?”薛金枝愜意一笑,“有肉就吃,沒肉還能餓死?”
還能說啥?再者,做一個性福的慈善大使,本身也是件快樂的事情呢。張本民呵呵地搓搓手,掀開門簾兒,進了小休息室。
……
再出來的時候,張本民依舊似平常,薛金枝,還是需要繼續休息一會兒。
“金枝姐,俺得回去了。”張本民想起還要找朱延富去派出所。
“每次來都急匆匆的,難道就不想跟俺多待一會?”
“你看俺哪次是閑著的?都有事呢。”
“這次又要干啥?”
“找朱助理。”
“又找他?”薛金枝扶著小門邊的貨架出來了,“你們隊長的媳婦,跟你一起來的么?”
“沒,沒啊。”張本民暗嘆薛金枝真是個醋罐子,“這次俺是為了大隊河面劃分的事兒。”
“行吧,你有正事俺也不攔你。”說完,薛金枝又要抓糖塊給張本民。
張本民一擺手,“甭這樣,俺覺得有點怪。”
“怪啥?”
“咋說呢,就像,就像你在拿糖塊哄小孩子跟你做壞事一樣。”
“去你的吧!”薛金枝一嘟嘴,“狗咬呂洞賓!”
“嗐嗐。”張本民搓起了手,“金枝姐,給個別的唄。”
“你要啥?”
“能打子彈的玩具槍啊。”
“沒有,真的沒有呢。”
“唉,堂堂公社的供銷社,連個能打子彈的玩具槍都沒有!”
“要不,過陣子俺給你找一把?”
“嗯嗯嗯!”張本民一聽連連點頭,“說話可要算話啊!”說完,噌噌地跑出大門外。
“瞧你小樣兒,就怕俺會反悔似的。”薛金枝搖著頭笑了。
張本民也是笑著的,他知道薛金枝既然說了就能做到,不過,剛到十字街口,他就笑不出來了。
薛玉葉站在斜對面,對他招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