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劉勝利點點頭,語氣緩和了很多,“你呢,也不要太緊張,畢竟還有俺在這地方呢,張本民是俺的好弟兄,面子多少會給俺一些的。”
“紅綾!紅綾!”
有人來了,是曲合業,他喝了酒,吆吆喝喝地走進了蔬菜大棚。
“干啥啊你!”郭紅綾沒好氣地道,“俺正問劉書記種蔬菜的事呢,你看你當初不給種,現在這形勢多好,肯定賺錢了!”
“不就幾棵菜嘛,哼,老子還不稀罕呢!”曲合業歪著嘴吐了口唾沫。
“曲合業,你娘個比的,趕緊給老子滾出去!”劉勝利勃然大怒,在自己看來是事關前程的大好事業,竟然被不屑一顧?“說你是個邪呆比貨,一點都不假,盡他娘的瞎逞能!來,你說你憑啥到俺這棚子里放你娘個比屁一樣的話?!”
“你,罵俺?”曲合業指著自己的鼻子,抻著脖子看著劉勝利,“劉勝利,今個兒你可要說清楚了,剛才是罵俺的么?就一會兒工夫,罵俺幾次了?!”
“罵你娘個比的一百次,行不行?嫌少啊,那就罵你個邪呆比貨一千次!夠不夠?!”劉勝利越罵越氣,提著手邊的鋤頭就向曲合業走去。
郭紅綾一看不是個事,趕緊拉住劉勝利,“劉書記,千萬甭沖動,有話好好說,要不等尋個機會俺單獨跟你說,這會兒孩他爹酒喝多了,說啥都不算的。”
“紅綾你個比養的小樣,給俺滾一邊去,就你她娘的跟個人似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不干人事兒!”曲合業斜伸著腦袋,“俺跟你說,紙里包不住火,要是哪天俺確準了你真沒干人事兒,你看俺咋樣整你,包括……”曲合業說到這里咂了咂嘴,繼續道:“不管是誰,俺他娘的都給一鍋端了!”
劉勝利聽了有點心驚,不過這個時候可能不能露怯,“娘個小比的,喝點尿汁子就到俺跟前耍酒瘋!要不是看在你婆娘是大隊干部的份上,老子非一鋤頭錛了你個戇貨不可!”
“哈哈哈……”曲合業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特別有底氣,而且還用手戳點著劉勝利。
“你笑個啥啊笑!”郭紅綾似乎明白了是咋回事,趕忙制止曲合業。
如果這個時候曲合業能聽了郭紅綾的話,可能他就不會少一只耳朵,但他似乎興奮到了極點,根本就停不下來,還接著說咋又嚷嚷著要錛人,錛啥呀錛,一瓶蘭陵大曲不就完事了嘛。
舊事重提,傷心到底。
劉勝利頓時徹底惱羞成怒,他一聲嗷叫竄上前,揮起鋤頭砸向曲合業。曲合業驚恐之下向后一縮腦袋,扭頭就跑。恰好,鋤頭落在的他的左耳根上。
就像精心準備的一場手術,曲合業的左朵被齊根完完整整地鋤落,那一刻他甚至都沒感到一絲疼痛,只覺得涼颼颼一下,再一摸,耳朵沒了。
郭紅綾嚇壞了,她渾身篩糠一樣,抖索著讓曲合業趕緊跑,要不肯定會出人命。曲合業的膽子已經嚇破,再加上隨后而來的鉆心痛處,他不得不豕突狼奔般沖出蔬菜大棚,奪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