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姐,往后一段時間,你就住招待所,甭回來了。畢竟這環境太熟悉了,看著就會有想起很多傷心的事兒。”
“不是一段時間,這房子俺不打算要了。”盧小蓉道,“劉勝利沒走的時候,俺曾經想過可以經歷一萬種困難去和他離婚,可萬萬沒想到竟會以這種結果收場,剛好,也就此做個了結吧。不過,這么做,會不會顯得俺很絕情?”
“其實你是進退兩難的,俺也是,覺得此后與你不管以怎樣的方式相處,都是錯。對我而言,要么對不起你,要不對不起……實際上,也對不起自己。”
“是的是的!”盧小蓉連連點頭,“俺就有那種感覺,只是不知該咋表達。”
張本民掏出了香煙,點了一支,“這一輩子,俺為你點了第一支香煙。”
“那,俺這輩子,就是你的。”盧小蓉說得很平靜,但卻異常堅決。
手有點發抖的張本民,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種吞云吐霧的熟悉感覺又來了,只不過尚未成年的身體還有點受不住,嗓子嗆得實在難受,不由得劇烈咳嗽了起來。
盧小蓉上前,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輕拍著他的后背。“你放心吧,雖然俺說俺是你的,但你并不是俺的。”她說。
“這又是啥意思?”
“俺是說,俺會做你的親人,然后看著你將來娶妻生子。”
“然后的然后呢?”
“也許會繼續做你的親人,也許會離開。”
張本民又抽了一口,這次沒有被嗆。“不管咋說,一切都向好而生吧,就像俺手中的香煙,但愿它那僅有的光亮,能夠爆燃這黑夜,照清俺們前行的方向。”
“你說得真好。”
“是不是太文縐縐的了?”張本民頓了頓,道:“其實也就是俺倆心中的那點想法,會給俺們帶來無限的希望之光。”
盧小蓉咬著嘴唇,點著頭,“那,先這樣吧,等俺把房子啥的都處理好。”
“嗯,俺也得忙上一陣子。”張本民緩緩地道,“蔬菜大棚的事,要轉交給郭連廣,讓他搞成村里的富民項目。當然,俺要先去鄉里一趟,找方見昆和呂建保,把他村支書的問題先解決掉。”
“郭連廣做村支書應該不錯,他是挺正直的一個人。”
“是的,至少從目前來看,村里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張本民道,“不過有些話也得跟他講清楚,上任后,有些人的位子最好不要調動,比如許禮霞的婦女主任,還得繼續干下去。”
“論能力,許禮霞是可以的,就是作風不太好。”
“現在好多了,畢竟有個光環在她頭上,沒法亂來。”
“唉,村里的事俺跟著瞎摻和啥。”盧小蓉搖頭一嘆。
“那有啥不可以的?”張本民撓撓頭,道:“你不是賢內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