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本民沒繼續聽,先到吧臺把賬給結了。高虹芬和周院長隨后來到,一起出門離開。
“知道為什么把沙城的勘探設計放最后嗎?”回去的路上,高虹芬問張本民。
“沙城放最后,澗溝放第一,不是已經都說了么?”
“還有呢。”高虹芬道,“跟水泥預制廠的選址也有關,我覺得沙城鄉地理位置最合適,在我們縣來說,輻射東西,聯通南北,而且交通合適,運輸方便。”
“你說行就行!”張本民呵呵一笑,“不行也行!這個家,你當了!”
“少來了,說正事呢。”
“哦。”張本民點點頭,“對了,不是說好了么,到具體談事的時候你找個機會離開,剛才咋一直就在場守到底了呢?”
“我可不想讓意想不到的錯誤發生,那可是一百個事與愿違的。”
張本民笑了笑,“高姐姐,你對俺太沒信心了。”
“錯,我的信心很足,就是對你的定力感到不足。”
“你跑題了。”
“我是在糾偏。”
“好吧,那俺衷心感謝你。不過也提醒你以后這種場合還是離開為好,畢竟世態如此難料,絕對靠得住的朋友能有幾個?所以從規避風險上講,你還是……”
“明白著呢,不都是你嘛,跟她一唱一和的,弄得我瞎擔心起來。”
“活躍下氣氛而已,為了營造放松的環境,談事的時候不就能放開些嘛。”
“唉,感覺你的游刃有余讓我是真心地尷尬了。”
“那是難能可貴的,俺愿意用一切來換取你哪怕是一瞬間的真心尷尬。”張本民的心兒毛毛地癢了起來,想到曾經的草垛空、看小人書的房間還有棉紗蚊帳的床。
“嗨喲,就你這點容量,這么容易波動,還要賺大錢呢。”高虹芬似乎也有點感觸,但她極力讓自己保持著常態之心,“對了,你還吹牛是什么本民建設工程有限公司的,人家稱你劉總,你還心安理得地接受,咿,當時我這臉可真是火辣辣的,難為情著呢。”
“那,那不是為了幫你長個面子嘛,要不人家說啥朋友啊,分明就是個皮條客。”
“牛吹去了,到時萬一人家要用你公司做個合同什么的,你怎么辦?”
“不就是個章嘛,找蘿卜刻一個得了。”張本民說著,若有所思地點起了頭,“其實,要真是有了錢,是需要成立那個公司的。”
“嗯,這么說還差不多。”高虹芬點頭道,“你想啊,那個水泥預制廠真建起來的時候,就是得有個公司頭銜掛著,總不能弄個庭院作坊吧。”
“可辦!就照恁么個思路辦!”張本民說著,得意地看著西天邊的夕陽,“高姐姐,天太晚了,回去怕是來不及呢。”
“那就不回唄。”
“住哪兒呢?”
“你不是有朋友在這邊?借個地方住住也沒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