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俺不喝酒,而且還要趕到沙城去,所以就不能參加了。”張本民解釋道,“再說了,即便要喝酒,那也得是俺請客才對,你看到了你們地盤上做事情,得了你們恁么熱情地幫助,不請個酒表示下謝意哪行呢?”
“你要請的話,等工程結束的,一起喝個慶功酒!”張一庭哈哈地道,“今個兒晚上的酒呢,其實也不是俺請的,是一個朋友,他有個土吊車。”
“喔,明白了!”宋習文笑了起來,“你朋友想讓劉總的工地用他的土吊車!”
“對的。”張一庭憨笑著點點頭,“你說,他要是不請個酒咋成呢。”
“嗐,張書記你可真見外,工地上不管哪一塊,只要是需要外租的,用哪家的不是用?”張本民道,“況且那還是你朋友的事,不就是個招呼的問題么,哪里還用得著喝酒?”
“也是呢,張書記,要不今個兒這酒就算了,等過段時間再說吧。”宋習文道,“關鍵是劉總還要回沙城,路挺遠的。”
“那,那行吧,改天!”張一庭抿了抿嘴,道:“其實,今晚想坐下來,還有另外個事情要談談的。”
“有事盡管說,而且一定要說在前面、說在當面,要不來回折騰不是啰嗦得很?”宋習文道,“俺有事就跟劉總像竹筒倒豆子一樣給倒出來,行就行,不行就算,也沒啥好記恨的,甭一下就拉下臉來,搞得跟仇人似的。”
“那好,俺就直說了。”張一庭吧唧下嘴巴,“截洪溝橋所在的那道大嶺,當初是集體修的,都是村民出義務工,用小推車一點點推出來的,可以說是條血汗路,因此,開挖出來的土能不能不外運隨便堆放,更不能偷偷賣掉,否則村民可不讓吶。而且,剛好村里自發在村后修了條小路,需要一些土方墊路基,剛好可以運過去使用。”
張本民聽了,覺得也挺正常,點頭道:“這個要求也算合理,到時挖出的土方可以拉走使用。不過要留一部分,因為施工結束后,還有需要回填的地方,沒有一定的土方量不行。”
“那是理所當然的,總不能讓你最后再花錢買土搞回填吧。”張一庭道。
這時,宋習文咳嗽了下,笑嘻嘻地對張本民說,他要和張書記到一旁說個事。
張本民一看就知道沒好事,宋習文這家伙只要一笑就沒好主意。不過怎么說呢,他總歸是把事情做在了面上,還有股子真小人的實在吧,就拿現在來說,就算他是在教唆,也沒有搞過分的回避。
果然,兩人聊完回來后,張一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土方的事不如這樣,開挖出來的全部運走,等完工需要回填的時候,村里的石塘子里有風化石,可以免費運過來回填,一分錢不收。
張本民聽后琢磨起來,比起開挖出來的山土,用風化石當回填料自然是極好的,難不成是張一庭為了讓橋有更安全更牢固的輔基?顯然不是,他應該還想不到那么多,所以,這肯定是宋習文的鬼點子。
依照對宋習文的了解,很快,張本民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那家伙是想從中賺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