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廣田并不同意張本民轉移的提議,說稽查大隊不見東西不罷休,這次沒捂著貨肯定會一直惦記著,絕對還會有下一次。張本民說那也不能便宜了他們,那批貨值不少錢呢。
“嗯,肯定也不能讓他們得逞的,辦法有的是。”宋廣田道,“先讓工人們出面扛著,最好能扛過去,然后鄉里再出面說好話,到時看情況,你是否需要再表個態。咱們糊弄的同時,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隨隨便便就捏巴了。”
“扛沒問題,大概扛到啥程度?”
“讓稽查隊達不到目的,拿不走任何東西。當然,中間過程可以有反復,比如他們裝車后,再讓人給卸下來。”
“明白了,那個過程也是對他們的打擊。”張本民點頭道,“這個沒問題,交給陳廣來辦理,保證不出差錯。俺先跟孫義峰打個招呼,讓他有個數,免得那幫兔崽子報警后發生差池。”
“嗯,那肯定是需要的,還有,俺也跟呂鄉長說一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好的,那就這樣,俺馬上去找孫義峰,完后再去找陳廣來,該做在前頭的工作,一點都不能馬虎,畢竟這次對方是來者不善。”
有備而戰,臨陣不慌。
第二天上午,縣質監局稽查大隊的人來了,隊長賈司海一副牛逼轟轟的樣子,昂著頭,抬手一頓亂指,說搞啥玩意兒,盡弄些不合格的產品,必須關停!
此時的陳廣來開始發揮作用,他笑呵呵地走上前,道:“領導,俺們這窮鄉僻壤的,好歹弄點東西賺點錢而已,要不都吃不上飯了呢。”
“那也不成啊,正兒八經地做事,誰也管不著,可違規違法就不行了。”賈司海挺著脖子,對隨來的人道:“把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沒收了,充公!還有,把熔化爐拆了,拆不掉就現場砸了,絕不能留!”
這時,稽查隊員中有人跟著打嚷嚷,“熔化爐能不砸就不砸吧,雖然生產地條鋼是違法的,但本著秉公執法和減小損失的原則,還是留著慢慢拆了,有些部件還能賣作別用,也好減少損失點。但是,生產出來的地條鋼和那一堆廢鐵原材料,得沒收,那個是不能留下的。”
陳廣來知道他們在唱紅白臉呢,一松一緊、一個唱一個幫的,最能糊弄人,無非就是想把東西拉走。于是,他臉一沉,道:“這里的東西,一根草都甭想拿走!老板不在,就沒人能動得了!要不俺們咋交待?”
“你們生產地條鋼是違法的,老板不在,是不是嚇跑躲了起來?”
“啥話這是,老板出去談大生意了,跑啥啊?再說了,俺們生產地條鋼鄉里都同意了呢,而且也交了稅。”
“那也不行啊,照你說的意思,只要是鄉里同意的就都是正確的?”
“你這話啥意思?攻擊抹黑鄉大院么?你是對黨有意見,還是對政*府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