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本民一想也是,“那就拿著,是得讓這幫龜孫破點財。”
蚊子接過錢,對張本民道:“上車吧,今晚運氣有點背,碰上了這幫下三濫。”
“你先走,俺不能上車。”張本民突然想到個問題,道:“他們要是報警的話,俺上了車不就跟你粘一塊了么?到時說不清。俺自個兒走,你就說俺是乘客,相互間并不認識,打架的事只跟俺有關,你只是旁觀者,下車只是要求賠償被損壞的倒車鏡,跟打架沒任何關系。”
“報警?”蚊子不由得一笑,“偷雞摸狗的人被打了,還敢報警?”
“偷摸是一回事,被打是另一回事,得分開。”張本民神情嚴肅地道,“聽俺的沒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好吧,那你到前面的轉彎口等我,碰上這事也沒心思拉客了,這回找個地方喝兩杯,壓壓驚總歸可以吧?”
張本民猶豫了下,點點頭說可以。兩人分頭而去,留下一地雞毛的小胡子他們。
不到十分鐘,張本民在拐彎處見到了已經等候在那兒的蚊子。蚊子把車停到了附近,和張本民步行穿過兩條巷子,然后在一家夜市排檔里坐下。
蚊子唏噓著說這年頭不容易,干什么都難,連開車拉個客人都能惹禍上身。張本民安慰說做事嘛,困難和挫折是難免的,特別是運氣不好的時候,還更容易會碰到。就像最近兩天,已經接連干了兩架,似乎不宜出行,所以,有必要的話就在家好好穩穩,把這陣子的晦氣避掉再說。
這話聽得蚊子哈哈大笑,說這是典型的封建迷信思想,歸根到底是膽小,畏手畏腳,面對現實無法正視,就借各種理由變相回避。
張本民說這話的本意既是為安慰蚊子,也是為自己埋個伏筆,他真感覺應該早點回去,屏壩也好沙城也好,反正不能再待這兒了。可蚊子的話一說出來,他還不好意思開口了,要不真有點變相回避的嫌疑。
無奈之下,張本民便端起酒杯對他說沒錯,該來的躲不掉,不該來的求不到,遇到事能頂的就要頂上去,所以,有件事他必須得去做了。蚊子問啥事,張本民嘆了口氣,說得回去上課。
“上課?”蚊子呆住了,“你沒輟學?”
“沒,還留著學籍準備考試呢。”張本民抿了抿嘴,“俺不是有意要騙你們說在老家鄉街上混,實在是在教室里坐不住。”
“這個嘛,我還是能理解的。”蚊子點點頭,笑了,“要不我能小學沒畢業就不上了?”
“俺還得熬一熬,明天入夏就中考了。”張本民道,“所以,俺還是先回去吧,就不多住些日子了。”
“行!上學的事是不能耽誤,這點我明白。”
“那明早俺跟娘道完別之后就回去,騎著250飛快,也不用你送。”
“也好,省得到時生出傷感來,反正以后見面的機會多得是。”蚊子抿著嘴,神色有些許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