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撓撓頭,“也行,好長時間不上班,手頭確實也緊了些。”
“沒事,還有我呢。”張本民拉開小背包,笑著問道:“先給你多少?”
“不要給,算我借吧,百兒八十的就成,馬上就找新工作了。”
“也別說借,你拿去花就是。”張本民估摸著錢數捏出一疊十塊的票子,“多少就這樣,也甭點了。”
蚊子一看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的,太多了。這估計得有千兒八百的,真的是太多了。”
“又沒讓你一次花完。”張本民很堅決地把錢放到蚊子手上,“相信我,這錢來路正。”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客氣下差不多就行了。”張本民笑道,“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對我來說,錢不是問題,而你呢,問題是沒錢。”
“……好吧。”蚊子撓撓頭笑了,“那就先拿著了。”
“噯,上次你說拆遷的事,現在怎樣了?”張本民趕緊岔開話題。
“最多到年底。”蚊子很肯定地道,“很有可能就在八九月份。”
“那就再等等吧。”
“嗯,就讓我姑再住上半年就是。”
“也好,省得到拆遷時還要回來簽字畫押的,不安穩。”張本民點頭道,“一輩子的事不著急一時,趕緊回去睡覺吧。”
兩人走出大排檔,暮春的暖風熏人醉,張本民突然想到中考已悄然臨近,是該回學校去了,當下就決定,了解完梁信伍的事就坐回教室去。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張本民就去了春山縣交警大隊一中隊。
一中隊值班人員弄清情況后,面露難色,說那個案子雖然在一中隊轄區,但因為事關重大,就由大隊直接負責了。張本民表示了感謝后問知不知道大隊接手的具體人員是誰,免得去了還得到處問。
值班人員摸了摸下巴,問張本民是誰,跟梁信伍是什么關系。張本民說是梁信伍的表弟,對案子有點疑問,想進一步了解下。
猶豫再三的值班人員含含糊糊地說了解一下就算了,別太鉆牛角尖,然后就告訴張本民具體負責的是大隊的副隊長劉維能。
有了具體目標就行,張本民趕緊去縣交警大隊,在大門口登記后直接去劉維能辦公室。
見到劉維能,似乎有點印象,但很模糊。張本民也不去多想,解決問題最重要,簡單介紹后,便進入正題,說想了解梁信伍被撞身亡的案子進行到了什么程度。
劉維能的臉色沒有多少感情色彩,看不出善惡,他沉默了會,說按照規定,了解案情得有家屬或親屬的相關證明。
“這個知情權的獲得,能簡易點嗎,警官?”張本民很客氣地問。
“規定的繁簡,自有其道理,該繁不能簡,該簡不宜繁。”劉維能淡淡地說著,他沒有看張本民,只是從容做著手上的事。
“從你的話中可以聽出,你是個有分寸的人,而且分寸之中還透著縝密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