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燎,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疼痛讓他近乎暈厥。張本民沒停手,又連續猛搗幾拳,他能感覺到,張燎的鼻骨已經粉碎。
“囂張么,現在怎么蔫巴了?”張本民抓住張燎的衣服一提一放,發現他渾身發軟,已經昏死了過去。
擔心鼻部涌血倒灌,堵住氣管窒息而亡,張本民把張燎側翻了過來,保證流血盡量外排。
張本民還不解氣,剛好,負責開車的蘇醒了過來,拿著把扳手,推開車門,探出了腿。張本民立刻上前,猛一踹車門,將他的左腿夾住,頓時傳來慘叫聲。
停不下來的張本民,又用力反復關了幾次車門,硬生生地將開車的左腿夾斷,然后又將他拖出來,對著他的頭部猛捶,“作威作福,打死都不為過!”
此時,躺在地上另一個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向醫院大門口,“救命,救命啊!”
張本民沒有追上去,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離開這里了。他趕緊到路邊騎上自行車,快速離去。
回到別墅,張本民有點亢奮,多日來的怨怒之氣,似乎得到了點發泄。喝杯水,點支煙,情緒逐漸平息下來,是時候離開了。
背上帆布包,走出大門。
此時,別墅后面木材加工廠的噪聲逐漸大了起來,又有運木頭的車子來卸載原料。
貨車是從外地送貨來的,卸貨后,不是要返回么?如果是走高速,豈不是正好搭一程?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兩輛運木頭的貨車駛出了加工廠,早已守在路邊的張本民爬上了后面一輛。
等到天色微亮時,已經順利出城。
貨車沒有停留,直接上了高速,又過去半個多小時,在一個服務區停下。張本民聽到司機“哐”地關上車門,然后相互招呼著去吃早餐,說吃完到車里睡一覺再趕路。
張本民沒有動彈,這才沒走多遠,干脆也睡一覺再說。他從帆布包里拿出片面包吃下,又喝了半杯水,然后隨心而睡。
不知過了多久,貨車急剎,慣性將張本民推撞到車廂擋板上,他從睡夢中驚醒。
這里是個大型高速公路服務區,已近中午,很多客貨車、私家車在這兒駐留,用餐、休息。
雖然無法確切判斷貨車行使的路程,但從服務區的名稱上可以斷定,已經離市里很近。下意識里,張本民陡然放松了許多,也下車轉轉。
陽光很好,舒展著手臂,感受到的是自由。走向餐廳,想吃頓正兒八經的飯,再享受下人間煙火。
一份快餐三塊,兩葷兩素,外加一碗湯。放下筷子的時候,張本民再次盤算到市里后該怎么辦,他想到了淮海路上的那家酒吧,當時跟章雨梅找來的人打架時,里面負責安保的中年壯漢劉二能給了名片向他發出過邀請,是不是可以去投靠一下?畢竟那種行當藏污納垢的能力強,適合隱身。
想想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張本民決定到市里后,先去看看情況再作決定。
去市里,貨車是不能再扒了,因為不知道會被帶到哪里,張本民便把目標瞄準了興寧牌照的私家車。
行動之前,張本民好好洗漱了下,刮了胡子。之后盡量找看起來粗獷一點的車子,那種車主應該多是大大咧咧的,豪爽一些,相對來講容易帶陌生人上路。不過,連續問過幾輛都沒有成功,有的說不方便,有的干脆就直接拒絕。
這事強求不得,得有耐心,但再有耐心也要考慮時間。兩個多小時過去,一無所獲,張本民有點著急,剛好這個時候,服務區的保安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