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本民這么安慰自己的同時,也警戒自己不要失控:保持向善的本性,有一顆重義之心。
這一點,在半個月后充分得到了印證,而且跟娟姐有關。
溫莎會所的老板,終究咽不下那口窩氣,在道上立足,有些面子很重要,不夸張地說有時面子就是命。生意被搶人被打,如果不做出點有實際效應的還擊,會被看輕。不過大規模展開行動不可取,損耗太大,而且一批骨干被傷還沒痊愈,所以,他就把目標對準了娟姐。
那天晚上,白玉蘭會館里的按摩生意特別火爆,而且來客的要求都比較高,愿意多花錢找好手伺候。最后,師傅級的全部上陣,連娟姐也親自出馬,接下來,意外也就發生了。
娟姐直接被“客人”打昏在包間里,臉上被割了幾刀,破了相。
張本民經過仔細查詢,確認了傷害娟姐的“客人”,是溫莎會所新任保安頭子,留著一頭斑斕的長發。
這筆賬得算,但規矩要遵守,不能報警,只有打上門去,踢場子。
張本民向沈時龍請示,畢竟行動起來難免有傷殘甚至是死亡的意外,需要不小的費用收尾。
然而事情很出乎意料,沈時龍竟然不同意,這是張本民根本想不到的。
“不管在什么道上、怎么樣去混,求財是根本。”沈時龍很平靜,“白玉蘭的按摩業務,現在已經進入穩定期,哪一個人離開,都不會產生影響。也就是說,現在的白玉蘭即使沒了娟姐,但日進斗金已成為不爭的事實。”
張本民明白沈時龍的深層意思,如果他同意去溫莎會所砸場子,直接后果很有可能就是溫莎那邊被逼到無路可退,會傾力反攻過來,最后魚死網破,那將會葬送白玉蘭的大好經營局面,是招災破財之舉。
可是,娟姐的事就能算了?畢竟白玉蘭現在的一切是她帶來的。
張本民清楚,現在不能在沈時龍面前說什么要對娟姐感恩之類的話,那不合適,但是,不為娟姐出口氣,又怎能安心?
“老板,不管怎么說,是溫莎的人欺負到了咱們的地盤上,如果不搞點動作,不是會顯得我們疲弱?影響恐怕也不太好吧。”這算是張本民敲個邊鼓。
“那沒什么。”沈時龍聽后很大度地一笑,“我們從溫莎挖人在先,損了他們的生意,而且后來又傷了他們的人,所以,溫莎那邊搞點小動作,就由他們去吧。記住,做我們這一行的,狠是要狠,但總也得給人家留口氣,否則最后拼個兩敗俱傷,不也不值得嘛。”
“既然老板這么說,那就算了。”張本民內心的不快比較明顯地寫在了臉上,他相信沈時龍完全能看得出來。